梁思砚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说确实在宿舍啊。”
“是这样的,”保安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我们查了你说的这名学生,但他今天根本不在宿舍,他甚至很少来宿舍。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领导把全校同名同姓甚至有相同读音的学生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梁思砚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伙子,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不、不可能,不......”
手机响了起来。
是他设置的特殊铃声,能在静音时打进来,来电人不言而喻。
梁思砚顾不上许多,赶紧接起。
“沈舟然!”他喊。
“梁思砚,”那头的声音里有刚睡醒的沙哑慵懒,混着滴答雨声,缠绵安逸的像一首催眠曲,“你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沈舟然睡觉时,有给手机静音的习惯,结果他一觉睡醒,就发现梁思砚给他打了二十多通电话,太过可怕的未接来电数量,让他不明所以打来问问。
“你是不是在家?”
沈舟然“嗯”了声:“对,我在家。有事吗?”
梁思砚说不上现在什么心情,又想哭又想笑,一时宛如被抽干了浑身力气,靠着墙连说了好几遍“在家就好”。
沈舟然不解:“你怎么了?”
有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却在瞬间跟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消失地无声无息。梁思砚抹了把眼睛,轻声说:“沈舟然,我被人骗了。”
“那你应该报警啊。”
为什么给他打那么多电话?沈舟然不明白,看在秦霜鱼的面子上没有直接问他脑子没事吧。
“不,不报警,”梁思砚勾唇,惨淡一笑,说,“幸好是个骗子......”
幸好是假的,沈舟然还好好的活着,没有想不开。
梁思砚知道自己被骗了,对方肯定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故意选在了这个时间节点上。
但他却发现自己生气不起来,心中只有庆幸。
庆幸一切都是假的,沈舟然不会给自己主动发消息,但他还在。
他挂掉电话,对担忧看着自己的保安说:“是个骗子,沈舟然没事,他没事。”
“没事就好,”保安犹豫很久,想说看上去有事的是他,“同学你、你别这么激动。你进来喝杯水休息下吧。”
他招招手。
梁思砚看着手机,摇头。
手机上是教练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梁思砚,你知道你今天的缺席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再多奋斗十年才能出头!你对得起谁!】
他对不起悉心栽培他的教练,对不起对此予以厚望的父母,对不起努力过的自己,对不起每一个对他表示过期待的人。
但他终于对得起沈舟然了。
“谢谢大爷,”他低声说,“我回去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雨水消失在空气中。
“诶你等会。”保安从保安亭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伞,追出去时,却发现梁思砚已经走远,只剩一个小点,渐渐消失在泼天雨幕中。
“现在的年轻人,没事淋什么雨啊,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保安嘀咕不解,抖了抖伞,收了回去。
梁思砚一直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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