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算是吧。”
看他不想说,洛山也没再问,他知道沈骆洲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嘴,只心下叹气:“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按你弟弟这种情况,情节一般、□□时间又不满12小时的,很难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话题转得很快,沈骆洲扯了下嘴角。走廊灯光下,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更显冷感。
声音是久未进水的沙哑,说不清什么意味,很平淡:“他不是喜欢自残吗?那就关进精神病院,天天献血。”
能献几天呢?
他淡漠地想。
洛山从他平淡的语调中听出抹寒意,惹得汗毛倒竖:“你可千万别干违法的事。”
沈骆洲那双眼静静看着他。
洛山:“……”
好吧,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们这种人,最懂怎么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让人生不如死。
就算沈骆洲不懂,他身边那个邓磊,也绝非善类。
“死不了,也不会出事。”沈骆洲拿下嘴里的烟,揉成一团,没什么情绪起伏。
“我好吃好喝养着他呢。”
洛山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血放干了就养,养好再放。
……更可怕。
沈骆洲能在不到三十岁撑住一整个公司,压住所有居心叵测的狼,
就是因为他的心够狠。
但也有意外。
护士匆匆赶来对沈骆洲说:“沈先生,您弟弟醒了,在找您。”
几乎瞬间,洛山便看到他眉眼间的冷戾敛去,点头说声“好的”大步走向病房,背影焦急。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洛山感慨。
护士也看到了他:“洛先生,您这么晚还来医院吗?”
洛山摊手:“我其实是想来安慰下某人,但他显然不需要安慰。”
沈骆洲的内心到底有多强大,承受极限又在哪,他不知道。
但总觉得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你知道沈骆洲他弟弟的微|信号吗?”洛山问了句,皱着眉摇头,“算了,还是等他康复后我跟他见个面,亲自要好了。”
说来挺遗憾,他跟沈骆洲是在国外留学期间认识的,这几年自己一直满世界跑,跟好朋友的弟弟只见过一面,还没说上话。
沈舟然只短暂的清醒了一会。
只是这一会中没看到沈骆洲的身影,刚从危险中脱离的他有些应激,拖着无力的身子想坐起来去找人:“哥哥?我哥呢?我哥他去哪了?”
沈骆洲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忙上前将人安抚住:“我在这。你还在发烧,赶紧躺下。”
沈舟然看到他后就不做声了,重新躺回去,只是脸一直朝向他那边,说什么都不肯转过去,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都不愿意闭眼。
“睡吧,我在这陪你。”沈骆洲勾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病床边上。
沈舟然闷闷“嗯”了声,掖在被子下的手伸出来,对他摊开,掌心向上。
沈骆洲迟疑了下,试探着把手放上去。
然后食指被沈舟然紧紧攥住,烧得通红的眼尾瞧着他:“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我不走。”沈骆洲低声说。
“……那你睡哪?”沈舟然想了想,拍拍自己的床,示意他。
丝毫不考虑一米二的病床怎么能躺下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
沈骆洲又好笑又好气,还有点心疼:“我睡你旁边那张床。好了别想那么多,赶紧休息。”
沈舟然不满,还想说什么,眼睛却被一只手盖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眼睛眨了眨,睫毛扫过手掌心,如一片羽毛轻轻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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