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文越听脸越白,尤其是那什么扣身份证、烧衣服的话,闻所未闻。他下意识地为父母辩护:“那个,我爸妈虽然嫌三妹子是个女孩不想让她读书,但也不至于这么……这么夸张吧?”
范秋寒哼了一声:“还有更夸张的呢!你知不知道向晚为什么要报公安大学?因为这个大学不要学费,提前批次录取,还因为这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舅妈不敢撕!舅妈几次阻挠向晚高考不成,就放下了狠话,说只要收到录取通知书她就撕,坚决不同意向晚再继续读书。”
赵伯文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范秋寒没好气地说:“你是儿子,又是长子,舅舅舅妈对你肯定好啊。身在福中的你,哪里知道向晚的不容易!”
赵伯文脑门子开始冒汗。
“表哥,你86年参加成人高考是不是向晚提醒的?你的复习资料是不是向晚帮你找的?要不是有向晚,你现在还在乡下种地呢,哪里能有现在的好工作!做人要有良心,你别老是把你的思想强加给向晚,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范秋寒一旦开始训人,那就是机关枪一样噼哩叭啦,听得赵伯文脑瓜子嗡嗡的,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错了,我不逼三妹子。”
“至于你说的海叔、桂婶他们,等下我们一起去买点年礼,你帮向晚带过去,说几句感谢的话不就行了?做什么非要向晚回去?如果什么都让向晚做,还要你这个大哥做什么?”
赵伯文再次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好好好。”
门口传来小车车轮滚过水泥路面的声音,赵向晚迅速站起身:“大姑回来了!”三个人都迎了出去,果然是赵大翠做完早餐生意回家来了。
赵伯文赶紧上前,帮忙卸下推车上的煤炉、铁桶、瓶瓶罐罐、碗筷调羹,赵向晚和范秋寒帮着碗筷清洗干净,一家人忙忙碌碌半个小时才把推车收拾停当放回杂物间。
赵大翠拖了把靠背椅出来,捶着腰缓缓坐下,半天才喘出一口长气:“唉……真累啊。”年轻的时候弯腰割稻谷干一天不喊累,没想到现在才出个米粉摊就觉得腰酸背痛。
范秋寒看到,心疼得眼眶都红了,走过来蹲下在母亲身旁帮她按摩腰背,嘴里埋怨着:“妈,我说了让你不要再出摊了,你偏不听!推车、提桶、一站几个小时,这都伤腰呢。你现在都五十了,腰肌劳损这么严重还不休息,是想将来老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吗?”
赵大翠这回没有一口拒绝,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头顶,叹了一口气:“秋妹子心疼妈妈,妈妈知道了。”
昨晚赵向晚还劝表姐支持大姑,现在看到这个情形也明白过来:“大姑,你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出摊太辛苦,要不带个徒弟,开家米粉店吧?”
赵大翠笑着问:“向晚要给大姑送个徒弟?是谁啊?”
赵向晚:“赵仲武。”
正在赵家沟老屋里坐着烤火、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母亲同意给钱开店的赵仲武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四处张望着,犯起了嘀咕:学校放寒假了,三妹子会不会回家?她那双眼睛像是有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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