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赵向晚明白过来,先前她设定的是风尘女郎利用容貌优势吸引男人停车载人,诱骗到目的地之后再杀人劫财,其实有些偏颇。罪犯团伙远比她想的更为狡猾,他们利用了人们的同情心理。
柔弱的小姑娘、即将临产的孕妇,深夜拦车,等到上了车立刻打昏车主,驾驶车辆离开。为防止车主醒来报警,他们杀人灭口。
赵向晚有些懊恼,看向朱飞鹏的眼神里便带着歉意。
朱飞鹏倒是豁达,轻轻摇头:“没你什么事,是我大意了。”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何明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让你先等等我们,你偏不听,莽撞!”
许嵩岭用目光制止何明玉继续唠叨:“等回组再反省,现在先把人像画出来。”
病房里的人都让出一条路,将目光投向安静站在门口的季昭。
“季昭来了,快快快。”
“季昭,辛苦你晚上加个班,把犯人的肖像画出来。”
“幸好有你,赶紧画像吧。来,坐这里。”
刘良驹拖过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边,季昭被动地坐在下,从画夹里取出纸笔,做好准备工作。
同事时间长了,朱飞鹏也渐渐了解季昭,给出的信息尽量具体。
“巴掌大的小圆脸,大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像只小白兔一样。整齐的刘海,绑两条小辫子,头发有点稀疏,个子不太高,娇小玲珑……”
“高、壮,肚子很大,模样凶悍,一双眯缝眼,眼角向上吊起,嘴里有一颗金牙,牙齿很黄……”
季昭绘画时从不抬头,朱飞鹏说完,他提笔便画。
他有一种神奇的本事,能够从那些近乎模糊的描述中提炼出有用信息,并通过图画表达出来。
从模糊到具象,从宽泛到具体,从感觉到细节,一笔一画见功底。
不到半个小时,素描纸上便浮现出两道身影。
身穿碎花衬衫、牛仔裤的娇小可爱小萝莉,裹在一条加加大码孕妇裙里的粗壮肥硕大壮汉。
一看到这两个人,朱飞鹏的牙齿便咬得咯吱响,怒向胆边生:“就是他们!”
许嵩岭取过画像,大声道:“今晚开始,组织全局警力,全城搜索!”
等到周四下午赵向晚回到市局,犯人已经全部落网。
团伙一共九人,五男四女,都是同乡,最小的年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九,为首的是一个名唤“春姐”的二十三岁女子,以及春姐的男友,二十六岁的“贵哥”。
春姐与贵哥是同乡,也是恋人,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吹到农村,看到村里不少人都外出打工赚了钱,也有些心动,便一起到深市打工。春姐在罐头厂当工人,贵哥则跟着老乡进了汽修厂。
一开始,辛苦一个月拿到二、三十块钱工资,两人挺满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贵哥见多了豪车、看多了有钱人,一颗心便蠢蠢欲动起来。
——凭什么他就得一身油污、平躺在滑进汽车底盘下拧螺丝,而那些有钱人却叼着烟悠哉哉坐在小桌旁吹牛皮?
——凭什么他又苦又累干一个月只能拿三十块,而那些有钱人动动手指头、打几个电话就能赚成千上万?
——凭什么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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