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才刚开始还装了几天慈父,可是后来见儿子斯文有教养、事事恭顺,知道他和梅心慧一样,都是有骨气的读书人——宁可苦自己,也绝不做违反道德良心的事。这样的儿子让徐俊才放下心来,开始对他进行打压、便于控制。徐清溪对徐俊才而言,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也是对外吹嘘得瑟的资本。
周荆容不一样,她一直伪装得很好。
当着徐俊才的面,周荆容把徐清溪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到上学开家长会、饮食起居,小到准备鞋袜文具,她都安排得极为用心。
虽然周荆容人前人后都在夸徐清溪懂事、孝顺、会读书,可徐清溪看得出来她眼神里的冰冷,感受得到她压抑在平静内心下的嫉恨,因此行事说话小心翼翼,不敢肆意而为。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在他们的安排下结婚、生子、接替家族事业,没想到赵向晚一出现,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想到周荆容被逮捕,徐清溪问:“周荆容会被判刑吧?”
赵向晚点头:“会。”
“那,他呢?”
“周荆容举报他行贿受贿,他正在接受审查。”如果调查属实,根据金额大小量刑,反正三年刑期是跑不了的。
顾之星眼珠一转:“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回头我告诉我爸,可以放开手脚抢徐氏建筑公司的业务。多谢你啊,赵向晚,今天晚上我请客!”
徐清溪瞪了他一眼:“你别和我抢,说好的,今晚我请客。”
顾之星伸长胳膊将徐清溪颈脖一箍,嘻嘻而乐:“行行行,给你面子,今晚我们要吃个够本!”
四个人来到学校对面的平价小餐馆,点了五个菜,又叫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
赵向晚抬眸看向微笑点菜的徐清溪,与记忆里梅心慧老师微笑的面庞重合。恶人自有恶人磨,梅老师若是九泉有知,一定也会感到开心吧?
徐清溪察觉到赵向晚的视线,耳根有些发红。
【向晚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比我勇敢、比我目标明确、比我更为坚强。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坐在草垛读书的日子。现在的我,根本就配不上她,只希望等我从深市创业回来,能够站在她身边,说出内心的倾慕。】
赵向晚眸光微闪,低下头去。
说实话,获得读心术后的她,很排斥复杂的人际关系,对恋爱敬而远之。如果不是因为与徐清溪有年少相交的情谊、如果不是因为梅心慧老师是她最尊敬感激的人,赵向晚现在就想离开。
徐清溪道:“向晚,我现在想明白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他对我母亲不义,我又何必对他孝顺?我准备改回梅姓,自立山头,独自闯荡。”
赵向晚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丝光亮。
这一丝光亮在餐馆的灯光下映着琉璃般的幻影,徐清溪(不,以后就该称他为梅清溪了)感觉到了肯定与鼓励,继续往下说。
“徐氏建筑集团虽然规模大,占据了湘省施工项目半个山头,但是到底还是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利润点并不高。听说南方深市改革先行,国有土地使用权可以出让,全国各地房地产公司遍地开花,我想过去看看,熟悉一下流程。如果能做,那我会和顾之星一起,开一家房地产公司,拿地、盖房再卖出去,利润点绝对比徐氏、顾氏这样的施工企业高。”
赵向晚并不懂房地产公司与施工企业的区别,不过看到梅清溪摆脱徐俊才、独立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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