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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因为被胳膊护住,应该没有伤痕,但因为震动冲击,依然有些疼痛;

胸口、腰腹都没有被打,没有疼痛感。

最终顾文娇得出结论:樊弘伟没有朝要害处下手,她今晚算是渡过了一劫。

顾文娇站起身,拖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她也不敢寻找拖鞋,赤着脚,像个游魂一样向厨房走去。

樊弘伟悻悻然再一次呸了一口:“无趣!”一开始打她,顾文娇还会反抗,一边尖叫一边奋力反击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之极。可是越到后来,越没意思,顾文娇不动不叫不反抗,像一条放在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让他越来越没有兴趣。

顾文娇忍着痛,到厨房倒了一杯茶,看着玻璃杯里暗红的凉茶茶水,她嘴角扯了扯,往杯子里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带着血沫,很快就与凉茶融为一体,什么也看不出来。

顾文娇端着茶送到樊弘伟手中,眼里不自觉带出丝兴奋。

樊弘伟警觉地看了她一眼,右手一抬,一杯茶尽数泼在她脸上:“贱货!”

樊弘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拳头过去,径直擂向顾文娇的前胸。顾文娇胸口一阵剧痛,引发咳嗽,一股咸腥味涌上来,“呕……”地一声,她吐了。

呕吐物里夹杂着一些血沫,看着很吓人。可是顾文娇却不哭不喊,迅速双手抱住身体,蜷缩成一团,蹲在呕吐物旁边。结婚六年,她太了解樊弘伟,越反抗他越起劲,不如以静制动,或许还能早点结束这个过程。

樊弘伟果然住了手,他居高临下看着顾文娇,厉声呵斥道:“倒杯茶都倒不好,我还要你这个老婆做什么?”

顾文娇没有说话。

樊弘伟看她没有反应,心中那股邪火又升了上来,他冷哼一声:“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是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被杀而不知道反抗的废物,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不堪的往事、痛苦的回忆涌入脑海,成功激怒原本已经失去斗志的顾文娇,她猛地抬头:“我没有不反抗!我只是不知道她会被人杀害,我不知道——”

樊弘伟嫌恶地看一眼客厅地板上的呕吐物,操起手中玻璃杯,狠狠砸向顾文娇:“你就是个怂货,没用的怂货!”

肩膀被玻璃杯砸中,顾文娇的身体晃了晃。

“砰!呲——”

杯子砸在地面,玻璃碎片四散迸裂。

卧室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棉绸睡衣,赤脚站在地面,带着哭腔喊:“妈妈,爸爸……”

樊弘伟停止殴打,横了顾文娇一眼,丢下一屋子狼狈,跨过地面玻璃渣子,抱起儿子,满脸堆笑:“天宝,来,爸爸抱,不怕不怕,爸妈闹着玩呢。”

顾文娇抱臂蹲在地面,看着地面碎裂的玻璃碎片,眼中泪水终于落下,嘴里喃喃自语:“妈妈,妈妈……”

生活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顾文娇的人生原本一切顺利。

1982年5月,顾文娇二十岁,还在大专读护理专业,在身为护士长的妈妈周金凤的安排下,进入第三人民医院妇产科当实习护士,眼看着五月底实习一结束,就能顺利毕业,分配进三医院接母亲的班,这就是她清晰的人生轨迹。

顾文娇的父亲在五福路邮政局工作,因为母亲所在的三医院住房条件不错,就在母亲这边申请了住房。七十年代末盖的新楼房,两房一厅,五楼砖混结构,顾文娇现在都记得,当时全家人搬进四楼新房的时候,看着窗明几净、宽敞舒适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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