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出的人员很杂,管得也不严。传达室的老头眼睛不太好,每天抱着个收音机听,根本不管事儿。
第三,凶手戴手套行事,没有留下完整指纹。现场除了门框边半个模糊指纹、三双鞋印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从鞋印来看,就是最普通的解放牌胶鞋,新鞋。三人身高、体重、走姿都没有特殊特征,普通高矮、普通胖瘦,没有内外八字,没有长短脚,什么也没有……
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凶手应该与熊涛或者胡琳珍认识,并且知道他家里有钱。不过熊涛天生爱热闹,狐朋狗友众多,胡琳珍又是资深妇产科医生,接生过无数新生儿,孕妇家属不知道有多少认得她。
警察当年排查过无数人,都一无所获。
何明玉再问了几个问题,顾文娇脑子里记得的东西,早就被倒过来、倒过去地说过无数遍,实在没办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到后来,顾文娇急切地握着何明玉的手:“我,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们了,什么时候可以抓到凶手?我妈妈不能就这样枉死!我妈妈是为了帮助胡阿姨他们,才会上楼,她是个好人,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你们警察不都是惩恶扬善吗?我妈妈是个好人,求你们,帮她申冤!”
何明玉有些难过,低下头正要劝慰几句,却看到顾文娇的手腕上露出青紫痕迹,目光一冷,把手握住她右手,轻轻掀起衣袖。
斑斑驳驳的青紫、瘢淤,以及疤痕,自手腕到手肘,到处可见,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何明玉抬眸看着顾文娇。
顾文娇十年前母亲枉死,至今凶手没有找到,身为警察,何明玉对顾文娇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看到她身上的伤,整个人便愤怒了。
顾文娇苦笑一声,挣开何明玉的手,垂下眼帘,细心将衣袖放下,掩住手上的伤:“没什么。”
【樊弘伟那个畜生,喝醉酒就发疯打人。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就是学护理的,这点伤只是皮外伤,养养就好,告到派出所都没人管。这位警察同志是个好人,还知道关心我的伤。】
听到这里,赵向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又是家暴!周老师还说什么男人保护女人,殊不知往往伤害女人的,是男人。
樊弘伟?赵向晚忽然后知后觉。这个名字……
赵向晚问:“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顾文娇嘴角向右上方一撇,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樊弘伟。”
赵向晚继续追问:“哪个单位上班?什么职位?”
要是普通女人,听到警察追问丈夫的情况,都会有些警觉,至少要反问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是顾文娇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看一眼赵向晚:“市城建局,拆迁办主任,樊弘伟。”
何明玉眉头紧皱:“他打你?”
顾文娇双手抱臂,向墙角靠了靠,仿佛要寻求什么保护:“是。”
看到明显已经有些逆来顺受的顾文娇,何明玉心里有些堵得慌:“别怕。他要是再打你,你就报警。”
顾文娇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何明玉,语带嘲讽:“报警?报警有用吗?我这点伤,软组织挫伤,如果进入验伤环节,恐怕连轻伤都算不上吧?我查过的,像肋骨骨折、指骨骨折、耳膜穿孔、流产……都只是轻微伤,入刑吗?”
何明玉与赵向晚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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