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弘伟,你安心去死吧。我是天宝的妈妈,法定的监护人。你要是死了,天宝名正言顺归我抚养。我会把天宝改姓为周,算是替我死去的妈妈赎罪……”
“不!不——”樊弘伟的恐惧情绪终于到达顶点。
他开始在拼命挣扎,嘶吼道:“不能改姓,不能改姓,顾文娇,不能改姓。你把天宝交给我爸妈,你让他们带,我做的错事,我赎罪,我赎罪。”
顾文娇抬起手,重重击打自己膝盖,疾言厉色:“你杀了我的妈妈!你杀了我的妈妈!她是个善良、热情的好护士,她只是想劝劝楼上夫妻不要打架,她哪里惹你、触怒你了?你们就这样一枪杀了她!你犯下的罪,死一万次都没办法赎!你赎不了,那就用儿子来赎。”
哪怕指甲被拔、哪怕指骨被折,哪怕眼睛被戳瞎,樊弘伟都没这么害怕过。
他不怕死,不怕罪行曝光,他害怕自己的血脉断绝,害怕对不起列祖列宗,害怕死后没人烧纸送钱。
樊弘伟书读得少,蔑视社会规则,但因为从小受宠,受到的教育就是:你是樊家的根、你是樊家的宝,你得传承樊家血脉,不然对不起列祖列宗,你爸妈死了也没办法瞑目。
耳濡目染之下,樊弘伟非常看重血脉传承。
他不怕被枪毙,他不怕报应落在自己身上,反正他吃喝玩乐什么都体验过,可是……他怕报应落在樊天宝身上。
这种心理让他面对顾文娇的威胁时,下意识地开始恐慌。
恐慌一旦开始,溃不成军。
樊弘伟狂吼起来:“顾,文,娇!你说,你想要怎样,只求你放过天宝,你放过天宝!”
顾文娇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赵向晚,眼神里带着沉重的悲哀。
原来,谁更在乎,谁就输了。
只恨自己,直到今天才知道。
顾文娇重重拍打着膝盖,声音很大,在空荡的病房里回响。
“交代你的所有罪行,一个字都不许差!为什么要杀蔡畅,怎么杀的蔡畅,为什么到熊涛家抢劫,怎么杀了一家三口和我妈妈;哦,对,还有阮武和那个姓颜的大学生,七条人命,全都交代清楚!只要你有半点虚言,那就父债子还!”
不断发出的啪、啪之音夹杂在她的说话声里,给樊弘伟施加极大的心理威慑力,悔恨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樊弘伟此刻哪里还有形象可言,他现在不求脱罪,只求儿子不被虐待:“我说!我说!”
樊弘伟心理防线已经被顾文娇攻破,剩下的便是询问其犯罪动机与过程。
高广强最关心的,莫过于蔡畅为什么被杀。
顾文娇最关心的,是他们为什么选择抢劫熊涛。
许嵩岭要知道,除了樊弘伟、曹得仁,还有谁牵涉其间,有没有警方渎职。
而这一切,都将随着樊弘伟的讲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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