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水电工。听说以前是干工程兵的,不知道为什么受了处分,就离开了部队。”
水电工、工程兵、后颈胎记。
——都对上了!
范文光组立刻前往理发店老板所说的工地询问。
工地项目经理一眼就认出了图上的人:“是小缑(gou)啊,他犯了什么事?”
范文光没有解释,问:“他叫什么名字?”
项目经理说:“他的姓很奇怪,一开始我以为他姓侯,后来他写给我看了才知道那个字念沟,小缑做事很利索,力气又大,我还想着以后带着他一起干呢,没想到他匆匆忙忙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范文光继续问:“籍贯哪里?去哪里了?”
项目经理摇头:“只知道是Y省人,具体籍贯哪里我也不知道。”
范文光问:“你们领款不需要身份证吗?”
项目经理摇头:“他来工地大约三个月,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工钱周结,拿现金。听他那口气,来京都也就是见识见识,他将来是要干大事的人。”
询问了一圈工地上的人,都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年长的人叫他小缑,年轻的人叫他沟哥,他不爱说话,住在工棚里,很有生活规律,爱干净。
范文光搜查他曾经居住过的工棚,提取刷牙杯上的指纹,回到市局之后,痕检科连夜进行指纹对比,可以确认这个小缑就是嫌疑人!
西山区公安局上下一片振奋。
缑姓是极为罕见的姓氏,全华国不到三万人,再放到Y省,搜索范围一下子又缩小了。
公安部下令,Y省公安厅协查,把所有缑姓之人都找出来,再拿画像对照,不到一周,缑未平落网。
缑未平被带到京都的那一天,又是一个下雨天。
秋风秋雨愁煞人。
饶湘在蒋汀兰的陪同下,执着地坐在公安局接待室。她要见到这个杀死女儿的凶手,她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闻倩语,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好女孩!
警车停在门口,闪烁着红灯。
饶湘没有撑伞,冲到门口,盯着那个从车上被带下来、面色苍白、佝偻着腰的缑未平。
饶湘满头白发,雨水从她头顶滴落,她声嘶力竭地喊:“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缑未平双手被铐,瘦得脱了形,心如死灰。听到这一声喊,不由自主抬头,茫然地看着那个一头白发的瘦弱妇人。
每个人都是爹生妈养,为什么有的人发财致富,有的人却成为阶下囚?
缑未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公安部的悬案多了去了,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
他回到老家偃县,这里是缑姓聚居地,算是大家族。
缑未平准备盘下老家镇上一家店面,开一家建材门店。他在京都打了几个月的工,发现砂霸、石霸横行,利润非常高,打算先开家门店,再联络几个工地,大展事业宏图。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祸成天上来。
他父母吓得战战兢兢,拿着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悬赏令:“儿啊,这……这是不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发了红头文件,全国通缉你?”
缑未平定睛一看,魂飞魄散。
——自己的画像怎么出现在报纸上?
这是谁画的?自己就算是到照相馆拍张个人照放大,挂在相框里,都没有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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