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杂志社工作吗?”
“是的。”
“职称、职务?”
“编辑,没有职务。”
“和同事相处怎样?”
“还行。”
“单位有房吗?”
“现在住单身宿舍,如果结婚,可以申请住房。”
“交往过几个女友?”
“没有,我对感情很谨慎,只与安怡通过介绍认识。”
这些都是客观条件,曲又哲也没打算隐瞒,对答如流。赵向晚早就从孟安南那里了解到了这些情况,现在询问不过是松松他的筋骨而已。
问到这里,赵向晚的目光一凛,语速突然加快。
“你一个人生活,还是与父母同住?”
“一个人住。”
“衣服都是自己买,自己洗?”
“是的。”
“每天都洗头、洗澡吗?”
“是的,我比较爱干净。”
赵向晚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你喜欢香水?”
曲又哲有一刹那的呆滞。
【我用了一点点男性用的古龙香水,他怎么闻出来了?女孩子不喜欢这种香味吗?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是发现什么了?】
“应该是剃须水的气味吧?”
赵向晚眉毛微挑:“你说谎。”
曲又哲有一种莫名其妙被言语攻击的愤怒感:“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道:“我的鼻子很灵,这种香味是以柑桔类的清甜新鲜香气为主,配以橙花、迷迭香、薰衣草香。男人用香水一般不喷,而是把香水倒在手中,两手轻拍,然后轻轻拍打在颈部或者身上,所以你的掌心、颈部香味更加浓郁。”
曲又哲被人揭穿使用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狼狈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龚安怡解释:“我喜欢香水,偶尔会使用一点男士香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九十年代人们的思想相对传统,男人以阳刚为美,像这种往身上搽香水的行为,一般会被人定义为“娘”。曲又哲被赵向晚揭穿,脸上挂不住,只得承认并向龚安怡解释。
龚安怡勉强笑了笑:“那个,是你的爱好,我尊重。”
龚安怡在幼儿园的集体宿舍居住,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个简易衣柜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她日常护理自己这张脸的,就是一瓶雪花膏。
两人相处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过以为是刚刚洗过澡留下的香皂气息,也就没有说什么。
香水?这么精致、洋派的爱好,感觉离小县城出来的自己好遥远。
这一刻,龚安怡那颗想与曲又哲共度一生的心,有些动摇。
不是嫌弃曲又哲搽香水,而是忽然觉得两个人的生活习性很不一样,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合得来。
因为被赵向晚直接指出说谎,罩在曲又哲身上的那一层“温文尔雅”的外壳有了裂缝,他看着赵向晚,态度不再和蔼,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对,不可能的。我藏得这么深,不会有人知道。简腾说过,只要我们不往外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私人的情感选择,和旁人有什么关系?我看过文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是基因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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