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亲戚面前扮演心碎的父亲、温情的丈夫,到了晚上就在乌菱容耳边说这样的话。
——你连女儿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当老师?
——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给朵朵陪葬吧。
——如果不是还有我不离不弃,你恐怕早已千夫所指,你得感谢我,听我的话。
女儿的死,终于折断了乌菱容的最后一根傲骨,变得老实乖顺,再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只是,脑子时好时坏,陷入长期失眠、焦虑之中。
这样的妻子,才是鲍嘉俊真正想要的。
老实、听话,不会关注他的行踪;
脑子时好时坏,不会留意到他的异常;
长期失眠、情绪化,可以名正言顺不在一张床上睡觉。
于是,鲍嘉俊逍遥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与简腾两人志同道合。鲍嘉俊以权力之便,批准同意在三泰路小学建网球场,允许校外人员一周三次使用网球场。简腾则亲任网球教练,办起星市第一个网球俱乐部,特色心仪的队员,成员从一开始的四、五个人到现在二十来个,规模越来越大。
简腾、鲍嘉俊表面上只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平时见面也是客客气气,没有半点亲密,但私底下却勾肩搭背,宛如一对亲兄弟。这个网球俱乐部,就是简、鲍二人为自己开的后宫。
可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天鲍嘉俊坐在审讯室里,感觉自己被剥得一干二净,灵魂接受拷问,偏偏他平时最拿手的那些控制人心的手段,在警察面前根本施展不出来。
他死死捏着拳头,小手指留的长指甲刺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渐渐清醒。他不敢抬头看赵向晚,目光停留在高广强身上,苦笑道:“高警官,朵朵的死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您这个时候问我,是要剜我的心吗?那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骨肉啊……”
【女儿有什么用?女儿将来长大了就会嫁出去,生下的孩子也只能跟随夫姓。我老鲍家在乡下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祖上也是出过大将军的。血脉传承那么重要,怎么能够在我这里绝了后?乌菱容把朵朵看得像性命一样,容不得我说半句再生一个的话,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
同为女性,赵向晚对重男轻女的思想深恶痛绝。
这么厌恶女人,怎么还要和女人结婚,让女人生孩子?
赵向晚开口说话:“鲍嘉俊,你是谁生的?男人,还是女人?”
鲍嘉俊咬了咬牙,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
赵向晚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径直说了下去:“身为同性恋,你渴望大家不要歧视。反过来,你为什么歧视女人?为什么生了女儿就要弄死?”
鲍嘉俊大叫道:“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赵向晚凤眼微眯,盯着他的眼睛:“证明给我看,你没有动手。”
鲍嘉俊开始语无伦次:“是乌菱容和我妈一起出去,她们推着小车出去,学校有一段长长的下坡水泥路,乌菱容没有抓稳,小车溜下去。我根本不在场,我怎么可能动手?那是意外,就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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