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康这张面孔,刺痛了龚有霖的眼睛,他不得不败下阵来,转过脸去,态度也随之和缓下来:“大家都是警察,有话好好说,有证据摆证据,有事实说事实,不要无中生有。”
赵向晚点头道:“行!那我们就摆事实,讲道理。”
赵向晚拿起卢富强的证词:“阿强,本名卢富强,罗县蔡旗乡小湾村人,1959年出生,于1977年离家,辗转流浪多处,在星市火车站小商店市场开了一家刀具店。自述长年失眠,患有梦游症,只要一睡着就会拿刀砍人。”
说到这里,赵向晚观察着龚有霖的表情:“卢富强,你认识吗?”
龚有霖眼睛微眯,不发一语。
【妈的!这狗东西不是已经死了吗?】
【十几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我和老卢都以为他死了!】
【真他妈阴魂不散。】
赵向晚继续问:“龚有霖,卢富强你认识吗?”
龚有霖不得不回话:“不认识。”
赵向晚:“怎么会不认识呢?你不是原名龚四喜吗?你和他是小学、初中同学,怎么会不认识?”
龚有霖抬眸与赵向晚目光相对:“谁告诉你,我是龚四喜?”
【我换了名字,就是防着这小子出纰漏。】
【我75年读高中的时候就迁了户口,警察怎么找到我的?】
赵向晚笑了:“16岁之前,你一直就是龚四喜,怎么读个高中,就连名字都不要了?”
龚有霖不置可否,依然追问:“谁告诉你,我是龚四喜?”
赵向晚:“还能有谁?你觉得能是谁?你以为改个名字,迁出户口,就再也没人知道你是龚四喜了?跟你一起在四季大酒店的龚一夏、龚二秋不是你亲兄弟吗?你父亲龚大利不是还健在吗?随便做个DNA检测不就能证明了?”
赵向晚一字一句地说:“躲,是躲不过去的!”
【我爸说的?大哥、二哥承认了?真的是!】
龚有霖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家里人却拖了他的后腿。
其实,龚有霖一开始也没想到在体制内混。他原本想着改个名字读高中,然后远走高飞再不回来,却没想到高中三年读下来,他因为害怕凶杀案暴露而在图书馆翻看了许多刑侦书籍,理想竟变成了将来当一个警察。
只要当上警察,就能为自己布一道安全防线。只要卢富强或者卢尚武有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到时候是躲还是跑,反应最快。
后来时间一久,权利越来越大,再加上卢尚武当上局长,官运亨通,龚有霖胆子越来越壮,早就把二十年前的杀人案抛于脑后。
没想到,在他差点遗忘掉龚四喜这个名字之后,卢富强竟然在异地被抓。
【这小子竟然真忍得住,十几年不回老家看看。】
【他只要敢回,老子就敢弄死他!】
听到这里,赵向晚的眼中闪过寒芒:“龚四喜,你认识卢富强吗?”
一想到家里人都健在,DNA检测做不得假,龚有霖的锐气被挫,只得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认得。”
赵向晚:“发小吧?”
龚有霖的目光转向左方:“小学、初中同学。”
赵向晚:“听说你们同气连枝,结拜为兄弟?”
龚有霖:“有这事?我不记得了。”
赵向晚轻轻一笑,笑声似佛塔上挂着的铃铛,明明清悠悦耳,却令龚有霖心头一震:她笑什么?她为什么要笑?难道阿强什么都说了?
赵向晚说:“阿强说,你们当年的誓言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是不是?”
龚有霖皱眉:“胡说八道。”
【老子活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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