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这种人可不是单靠得人赏钱为生的,他们大都是想靠着这样的机会结交富家子弟,攀着关系陪着富家子弟去玩乐。
说白了,这是一群专业的陪玩。
花满楼又不是纨绔,又不需要陪玩。
不认得花满楼的人,经常在传得愈发离谱的传闻之中,认为他是个从不拒绝任何人的活菩萨,浑身都散发着“快来宰我”的大冤种圣父气息,但花满楼若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也就不可能安安稳稳长这么大,安安稳稳地游
历江湖、享受生活了。
因而,在百花楼住的这几年,他倒是和这些街面上的小孩子们关系不错,只可惜去年姑苏出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那凶手杀了好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浪小孩,此后,街面上的孩子都少了。
所以陆小凤只能去叫附近的闲汉。
过了一会儿,那闲汉端着满满一大碗卤鸡爪回来了。
秦蔻这才有空瞧一瞧这种“帮闲文化”中的帮闲。
这人的模样倒是也很周正,没有秦蔻刻板印象中那种贼眉鼠眼的样子——这也很正常,古代其实是个非常看脸的社会,要当官还得看仪表,长得鬼迷日眼的人,再有才能,也恐怕很少能有机会施展,至于史书之中偶尔会克制的夸赞一句的“美容止”,那都是漂亮得惊天动地的人物。
这人的衣着也很得体,帮闲不干苦力,不穿短打,反倒是一身长衫,文质彬彬,唯一让人很疑惑的是,他一进门,居然连一个好脸都没有。
陆小凤用那种逗小狗的语气,发出了“嘬嘬”的两声,还伸出手来招一招,说:“老兄,这边这边。”
那帮闲板着脸,哐当一下,重重地把装满鸡爪的陶盆放下,对陆小凤冷冷道:“你吃这么一盆子鸡脚,也不怕撑死!”
一点红躺在躺椅上晾着头发,本来像猫一样眯着眼睛,此刻却忽然睁开了一只,冷冷地瞧着那帮闲。
在发现那帮闲是在骂陆小凤时,他的眼睛又眯上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陆小凤被一个帮闲凶了这么一记,居然也不生气,悠然一笑,只道:“我撑不撑死,你老兄不必挂念,哎!拐三条街去,自甜水巷往里,右边第三家李记面馆,来三……啊不,五碗面,来三碗秃黄油的,另外两碗要卤鸭面……哎,蔻蔻,你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如果夏天来的话,就能吃我们姑苏最有名的三虾面啦。”
三虾面的确有名,姑苏人吃得精细,吃虾也精细到令人发指。
每年五月,河虾抱籽,这个时节就是吃三虾面的好时令了,所谓三虾,指的是虾籽、虾脑与虾仁,在现代,一碗三虾面的价格在七八十到三百元之间,贵的不是抱籽的河虾,而是这超精细的人工。
苏式细面,浇头现炒,虾籽与猪油同炒,鲜香逼人,
慢慢拌在雪白的龙须细面之上,虾脑紧实,虾仁嫩滑,相当有吃头,乃是苏面一绝。
那一头,陆小凤或许是花了钱了,还在对这个样貌周正的帮闲噼里啪啦地加任务,说是要东边老街口上的酒铺里,再弄二斤温好的黄酒……秦蔻看着他这样子,总觉得像那种极致压榨员工的挂路灯资本家……
秦蔻:“……”
这是在干嘛.jpg
那个帮闲本来就扳着一张脸,此刻听着陆小凤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他的脸就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帮闲阴恻恻地说:“黄酒没有,人中黄管够,你要不要?”
陆小凤悠然道:“你小子不是爱装帮闲么,我这不是要你体验个够么。”
帮闲气呼呼:“我看你就是上次打俄罗斯方块输给我不高兴,在这里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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