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面上露出被发现的慌张之色,避开他的眼睛嗫嚅着叫了一声:“师兄。”
明明方才趁着他睡觉偷亲他的人是他,如今看来却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见他不答,慕从云披衣起身。
正要伸手去拿屏风上搭着的外袍,却发觉衣袖被人拽住了。回过头去,就见沈弃抿了抿唇,嘶声问:“师兄生我气了么?”
慕从云答不上来,如今他脑子里混沌一团,自己都尚未理清楚。
他抽回衣袖,又问了一遍:“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这次沈弃却回答了,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神色变得坚定起来,眼里满是慕从云无法面对的情愫:“我喜欢师兄,想和师兄双修。”
“……”
他的回答太过直白,叫慕从云哽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说生气,是有些生气的,但并又不是那么气。
更多的是慌乱,以及逃避。
慕从云默了片刻,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弃倒是十分老实:“前几日,师兄手指上有牙印时。”
慕从云想起他当时还装模作样地在他手指上又咬了一下,又有些生气,沉着脸质问道:“你从何处学的、学的这些?!”
沈弃自然不能说自己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他毫无心理负担往赵槐序身上又扣了一口黑锅:“是赵言给我的话本子上学来的。”
恼怒中的慕从云正想追问什么话本子会写这些东西,话要出口时忽然反应了过来——赵言给他的恐怕不是什么正经话本子。
他顿时生出些许无力感来:“话本子呢?”
沈弃随口编的,自然拿不出来,只道:“赵言只借给我看了看,说都是他的珍藏。”
慕从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同他讲道理:“那些事情,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同他做。但不该,不该……”后面的话他到底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不该如此,我是你师兄。”
“可我喜欢的人就是师兄。”沈弃垂下眼睛,有些羞赧道:“我看了话本子之后,便总梦见师兄……”
“……师兄不喜欢我么?”
慕从云依旧答不上来。
不喜欢么?必然不是。
沈弃有多特别,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若说喜欢,他又有些茫然,他从未喜欢过什么人,对这种感情陌生而戒备。
而沈弃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但也未必真就弄明白了。
两个不懂的人,再争论也得不出结果。
慕从云思路纷乱如麻,有些疲惫地披上外袍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道:“你回自己的房间吧。”
沈弃还想说什么,但见他神色不容置喙,只能暂时作罢,穿上了外袍出去。
他站在门口,慕从云站在门内。
在慕从云将要关门时,他有些失落道:“师兄生我气了。”
这回他用得是笃定的语气。
慕从云动作一顿,没有回答,径自关上了门。
沈弃站在门口,不错眼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伪装出来的表情褪去后,剩下的便只有阴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似乎又没那么糟。
沈弃站了许久,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久未居住,空气中遍布尘灰的味道。沈弃关上门,一言不发地立在窗边。
腕上的木镯这时却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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