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他性子虽然依旧张扬不减,但也通晓了许多人情世故,知道若是还和以前一样追着慕从云要一分胜负,那对方必定不会理会他的。
不如先和对方拉近拉近关系,这样等他提出切磋的时候,慕师兄应该就不会误会了。
这么想着,江棂神色便殷勤起来,见沈弃正在给慕从云铺床,便也挤过去:“沈师弟,我来给你帮忙。”
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沈弃不悦地瞥他一眼,冷声道:“师兄不喜外人碰贴身之物,我来就好。”
他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棂讪讪收回手,目光在屋子里逡巡,见慕从云在一旁闭目打坐,又犹豫着凑上去,从袖中储物袋拿出一壶珍藏的灵酒:“慕师兄,这是桃花坞出产的五十年桃花露,不仅味道醇美而且有益修行。之前在毒门走得匆忙,没来及亲自向你道谢,今日正好补上。”
他拿出两只玲珑青玉杯,酒斟上八分满,推到了慕从云面前。
慕从云抬眸看他,端起酒轻抿一口:“不必言谢。”
青玉杯放回桌面,慕从云继续阖眸调息。
江棂:“……”
接下来要说什么?
慕从云性子实在太冷淡,江棂内心愁苦,只能独自坐着,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套近乎。
结果坐了还没一刻钟,就见沈弃拿着鸡毛掸子走到他面前,道:“让让。”
江棂:“?”
“这桌椅还没擦过,师兄爱洁。”沈弃掀唇一笑,眼底杀气四溢。
江棂后颈莫名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摸了摸后颈,只能起身告辞。
等人走了,沈弃便将鸡毛掸子扔去了一边,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师兄才会允许他同住。
“你赶江棂做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沈弃身形一顿,委委屈屈地回过头看他:“他向师兄献殷勤,我不喜欢。”
慕从云一噎,微微别开眼睛,有点后悔起了这个话头。
自从察觉他态度松动之后,沈弃便大胆了许多。尤其两人独处时,什么浑话都敢说。
他倒是脸皮厚,说完脸都不见红,理直气壮得很。就是苦了慕从云,每每只能暗中运转心法,才能将面红耳赤的反应压下去。
但沈弃向来会顺杆儿爬,他又走近了些,目光扫过桌几上的桃花露,垂着头不高兴道:“师兄还同他喝酒。”
慕从云默了默,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你也喝一杯,便扯平了。”
他本意是想着,方才沈弃收拾房间忙忙碌碌,他却和江棂对饮,他少年心性不高兴也是当然的。方才没喝,现在补上一杯,便当做是一起喝了。
谁知道沈弃看见那酒杯,眼睛却忽然亮得摄人。
他将酒杯接过,牢牢攥在手中,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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