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现在觉得,就是她看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没怎么插手岑眠的学习,由着沈镌白对她放任自流,才导致现在岑眠没个正经样子。
她可真怕养出一个小废物来,所以赶紧想要掰正了。
岑眠的肩膀垮下来,扑进岑虞的怀里撒娇,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嗓音软软糯糯。
病房的门敞开着,路过的医生护士向里侧目。
岑眠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一个个长相都极为出众,一时不知道先看谁好。
尤其是岑眠搂着岑虞哼唧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虽然他们一家在医院只待了三天,却常常是医生护士们谈论的话题,从病房走远后,他们又闲聊起来。
“这一家的氛围真好啊,其乐融融的,女儿那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闹,家里应该是没少宠着。”
“那可不,就那么一个独女,不宠她宠谁。”
“我记得沈镌白在他女儿三四岁的时候,就对外宣布她是唯一继承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沈镌白现在的身家资产跟当年比,得翻了十几倍吧?”
“真让人羡慕啊,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
“哎,跟你说个小道消息,咱们院长还想约沈总一家人吃饭,撮合沈总女儿和他儿子呢。”
“……”程珩一走在最前,耳畔传来同事窸窣的议论声,脚步微顿。
“啊!?这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值班,看见院长到特需病房来了,听了一耳朵。”
“那沈总什么态度?”
“压根不搭理他,连院长带来的那些什么补品都没收,我听着都替院长尴尬。”
“不会吧?陈院长家的势力都看不上?”
京北大学医院是国内排名前十的医院,陈院长包括整个陈家,有不少人在官场活跃,在哪儿都能说上几句话。
“有啥看得上的,人家根基又不在北京,谁想女儿嫁来那么远,在南临市多得是青年才俊想要攀高枝。”
“真不知道沈家会给小公主找个什么样的女婿,不过再怎么样还是得门当户对吧。”
“肯定啊,难不成把唯一的女儿嫁出去跟人吃苦?这年头也不兴扶贫啊。”
“……”
同事们的闲言碎语传入耳畔,程珩一缓缓垂下眼,两只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攥紧成拳,指尖泛白。
京郊滑雪场,山峦起伏,苍茫白雪覆盖大地。
天空湛蓝如洗,晴朗无风,白云疏朗。
索道上的蓝色吊椅,晃晃荡荡地往雪道最顶端移动。
岑眠陷在吊椅里,脚下是悬空的百丈深渊,她迎着阳光,眯了眯眸子,望向远处开阔的风景。
“你妈妈的眼睛怎么样了?”徐路遥坐在她旁边问。
他穿着一件亮红色的滑雪服,骚包醒目,护目镜被他抬起架在额头上,露出一双眼睛,剑眉星目,俊朗帅气。
岑眠不知在想些什么,走神走得很远,凝着那缓缓流动的云,没有听见他的话。
徐路遥盯着她的侧脸,伸出长长的胳膊,绕道她的背后,手掌抵在她背上,猛地一推,同时在她耳边大喊一声。
“喂!”
岑眠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前面的栏杆,转头凶巴巴地瞪他。
“徐路遥,你有病啊!”她骂道。
徐路遥很满意她的反应,哈哈大笑,“谁让你坐个索道都能走神,问你话也不回,想什么那么投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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