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骂道:“嘴不干净洗洗,别来我们家满口喷粪!”
刘清浑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油渍混着泡沫,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手指着岑眠,嘴唇哆嗦,朝她走过去的时候,脚下踩着滑腻的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岑眠瞪着眼睛,拿手里的空盆吓唬她:“再不走我还泼你!”
刘清踉踉跄跄站起来,一边气急,一边又害怕岑眠真拿水再泼她。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她一跺脚,撂下一句没什么威慑力的狠话,踩着重重的步伐,一扭一扭地离开,临走还故意踢倒了院子中央放着的一把竹椅。
刘清走后,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从始至终,程珩一一言不发,就只站在那里。
岑眠听了刚才刘清的话,不敢去看程珩一,怕他难受。
她低着头,想要走去扶被刘清踢倒的竹椅。
脚下地滑,她走得小心。
“你别管了,放着我来。”程珩一出声,语气淡淡,仔细听,才能听出其中的嗓音微哑。
岑眠继续往院子中央走,轻轻说:“没事。”
程珩一走到她身边,手扣住她的腕子。
岑眠愣了愣,被他拉到了没有水的地方,她仰起头,对上男人的眸子。
像是在回避与她的对视,程珩一敛眸,鸦羽似的眼睫盖下,看不明瞳孔里的情绪。
程珩一松开她的手,拿起旁边的竹编扫把,开始清扫地上的污水。
岑眠望着他,张了张口,最后又阖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打扫到一半的时候,沈平山在栅栏外探着头,见刘清不在,松一口气,背手回来。
“哟,这地怎么那么脏,刘清闹的?”
程珩一没吭声。
沈平山无奈摇摇头,坐进了竹椅里,拿一把蒲扇,来回轻晃。
怕有油污残留,程珩一将地洗了两遍,脚在地上试了试,确定不滑以后,将扫把靠在墙壁上。
因为沈平山一直在,岑眠找不到机会和程珩一单独聊天,吃过晚饭,志愿者队伍的女同事喊她去玩桌游。
岑眠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程珩一,抿了抿唇,出了门。
程珩一从厨房出来,叫她。
“岑眠。”
“别玩太晚。”
女同事偏过头,跟岑眠一齐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微微讶异,觉得程医生好像管的有些多了,超出了正常同事关系的范围。
程珩一微顿,解释说:“太晚了,会吵到阿公睡觉。”
岑眠点点头:“知道了。”
路上,手机震动了一下,岑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程珩一发来的微信消息。
程珩一:玩完了跟我说,我去接你。
岑眠:“……”
女同事见她走路一直盯着屏幕,问道:“有什么事吗?”
岑眠眼睫颤了颤,回过神,慌忙锁上屏幕,摇头:“没什么。”
志愿者队伍经过几天的相处,现在大家都很熟络,最爱晚上休闲的时光,玩一玩桌游,一玩就玩到凌晨一两点。
岑眠今天没什么心情,玩的时候就总看时间,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找借口要离开。
知道原因的女同事还未尽兴:“要不你跟程医生打个招呼,晚上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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