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摇着沈平山给她的蒲扇,手伸到桌子下面, 去抓被蚊子咬了的腿。
“徐路遥,一句话的事儿, 你来不来, 用不了你几分钟。”
电话那头, 徐路遥不情不愿:“你让我去跟人说梦想,这不是扯淡呢吗?劝人学土木, 媳妇保不住,这年头,谁还往土木坑里跳啊。”
“哎呀,那你就照实说嘛,所有的工作,肯定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好的地方,自然也有坏的地方。现在土木工程确实是不景气,你把现实摆出来,他们也能更早去思考要不要重新选择。 ”
岑眠也不想课堂上都是一些虚假的鼓励,那样很没劲。
“还能这样?那我可要大说特说了啊,能劝退一个也算是救一个。”
岑眠被他的说法给逗乐了,噗嗤笑出声:“行行行,你劝你劝。”
“徐路遥,说好了啊,明天要是放我鸽子,我回去找你。”
程珩一去地里浇完水回来,就着院子里昏黄的灯光,看见趴在桌子上打电话的岑眠,略略撅起嘴,笑容满面,糯声糯气地喊徐路遥的名字,假装凶巴巴地威胁对方。
程珩一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
他走过去,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岑眠感觉到动静,微微抬起眼,瞥他一下。
程珩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他出了一身汗,晶莹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下,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徐路遥在电话那头应道:“放心吧,你把连视频的时间发我,待命着。”
岑眠盯着那一颗水珠,水珠滑进了程珩一的衬衣里,衬衣最上的两颗扣子被解开,深邃锁骨若隐若现。
她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你浇完水了?”岑眠没话找话。
程珩一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清了她脸颊上浮起的淡淡粉色。
他不咸不淡地问:“聊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就是今天我让学生们写了一篇关于梦想的作文,明天想请那些实现了一样梦想的人来分享经验。”
“徐路遥也是?”
岑眠点点头:“是啊,他现在是土木工程师。”
桌上有一张纸,程珩一拿起来,看见上面写了十二个学生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跟了一个职业。
岑眠记录得仔细,找到对应职业分享人的都写上了对方的名字。
程珩一问:“医生你要找谁?”
列表里,就只剩下梦想是医生的没有写名字了。
岑眠看他一眼,抿抿嘴唇,故意说:“没想好呢。”
“这还用想。”程珩一将纸还给她,“你连徐路遥都叫了,不叫我。”
岑眠莫名觉得他的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吃味。
她笑了:“怕你忙嘛。”
程珩一:“明天什么时间上课?”
岑眠:“上午三四节。”
程珩一思索片刻:“那我义诊结束了来,第四节 课最后给我留十分钟。”
“好。”岑眠埋头,在纸上写下程珩一的名字。
程珩一垂眸,望着她长长的黑色睫毛,在光线照射下,洒下一片阴翳,鼻尖挺翘,沾着薄薄的汗。
“这段时间,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岑眠将圆珠笔头抵在唇边,开始给邀请来的每个人安排时间,漫不经心地说:“就那样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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