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娘,还有馄饨吗?”岑眠出声问。
女人放下手机,“有的,要大碗小碗?”
“你要大碗还是小碗?”岑眠问程珩一。
程珩一的目光落在馄饨店老板娘身上,忽然沉默不语。
老板娘回过头,扫一眼来吃饭的客人,视线在程珩一身上停住。
她放下手里挑到一半的馄饨。
“馄饨不卖了。”
岑眠一愣,不解问:“不是还有吗,怎么不卖了?”
刘莉看向岑眠。
岑眠的长相漂亮,皮肤雪白,看起来显小,穿着那身红白校服,透着一股天真懵懂。
她挽着程珩一,娇小可人。
刘莉扯了扯嘴角,看向一身西装笔挺的程珩一。
“你可真是沈琴生出的儿子,身上流着脏血坏血,做不出人该干的事。”
“……”程珩一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不想再多余解释。
刘莉望着眼前沉默的青年,俊朗清雅,眉眼里有几分沈琴的影子。
沈琴就是用她那张漂亮无害的脸,那年轻的身体,那一颗狐狸精的心,插足了她和程明正的婚姻,害她从此一生凄惨飘零。
小巷里的沉默蔓延。
岑眠当然感受到了来自这个陌生老板娘的恶意和攻击性,她皱皱眉。
程珩一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吃。”
岑眠疑惑抬起头,小巷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刘莉的怨恨持续了二十多年,即使沈琴死了,也难消解。
她追着要给沈琴的儿子不痛快。
“程明正是不是要出来了?怎么才判了那么几年?”
刘莉笑起来,笑声尖锐:“听说你妈摔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哈哈哈,一起死了,真是活该啊。”
这就是沈琴当小三的报应,是给她的孩子偿的命。
沈琴闹着程明正跟她离婚的时候,天天往家里打电话,没日没夜的骚扰,言语嚣张。
刘莉那时还怀着孕,她气急攻心,流了产。
自她流产,程明正越发没有顾忌,和沈琴在外面有了家,再也没回来。
“……”岑眠的手被程珩一牵着,感受到他的手温度冰凉,她用力攥紧了他的手。
“你这人,馄饨不卖就不卖,嘀嘀咕咕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再说我投诉你!”岑眠气呼呼地呛道。
刘莉看着她挡在程珩一身前,小狼崽似的护着。
“你倒是心疼他。他心疼你吗?你才多大啊,就跟他谈恋爱,他不是害你吗?”
刘莉愤愤盯着程珩一,“上一辈不积德,到了你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别害了人小姑娘。”
“……”
程珩一的手更凉了,牵她的力度亦松了。
岑眠不肯他松,死死抓住他的手,瞪着刘莉,“你谁啊,轮不到你管。”
她扯了扯程珩一,“我们走。”
岑眠拉着程珩一,逃似的离开了巷子。
程珩一任由她牵着自己,目光凝着她那小小纤瘦的背影,护他的时候,挺得笔直。
小巷离他们越来越远,如深渊死寂。
阳光从林荫透下来,斑驳光影笼罩着他们
岑眠拉着程珩一,走在林荫道上,走了许久,走到她终于感觉到了他手心里的温度重新恢复。
“眠眠……”程珩一轻轻开口,“刚才那个人……”
岑眠停住脚步,仰起头看他,“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程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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