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山直接问:“眠眠?”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 想也不想, 就觉得是岑眠。
“嗯。”
“行,回来吧。”
回白溪塘那天,因为十月份发了大水, 不少路段受损严重,经过一路的波折, 他们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到老屋。
沈平山睡得早,平时八点多就睡下了, 他睡前, 留了院子里的灯没关。
怕吵醒沈平山, 程珩一把院子里的灯关了后,带着岑眠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
楼上的两间房, 沈平山提前打扫过,床单被子都铺了出来。
奔波劳碌一天,两个人各自回了房间睡去。
白溪塘的夜晚极为安静,岑眠睡得安稳,没人叫她,一直睡到日晒三竿。
她听见窗外有鸟叫声,有细细竹枝编成的扫帚在地上来回的摩擦声,有清脆的劈柴声。
跟城市里金属和机械产生的声音不同,这些声音显得温柔而质朴。
“在外头呆久了,柴都不会砍了,砍那么粗一根,怎么烧得起来。”
沈平山絮絮叨叨地数落从院子里传来。
岑眠突然睁开眼,意识到不能再睡下去了。
这次回来,跟上一次她跟医疗队来不同,还没有去问候阿公就睡到现在,属实有些不像话。
岑眠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带来的衣服,铺在床上,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纯白色的毛衣搭配淡蓝色的牛仔裤,得体大方。
换好衣服,她化了个很淡的素颜妆,虽然跟阿公已经很熟了,但这是她跟程珩一在一起后第一次回来,岑眠难免紧张起来。
收拾妥当后,她深呼一口气,打开门下楼。
走下楼时,她看见沈平山坐在院子里,正监督程珩一砍柴,皱着眉,一脸严肃,。
听见楼上的脚步声,爷孙俩齐齐朝她看来。
沈平山的眉头即可舒展开来,温和地笑道:“眠眠,起床啦?快来吃早饭。”
原本还很紧张的岑眠,在沈平山慈祥的态度里,放松下来,她甜甜地喊人:“阿公。”
沈平山笑得更开怀了。
他转头对程珩一说:“你这个柴也别劈了,半天劈不好,放着我自己来。”语气又硬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岑眠是他亲孙女呢。
沈平山起身进到厨房里的时候,岑眠跳下楼梯,跑到程珩一身边,朝他做了个鬼脸。
吃饭的时候,岑眠原本做好了要被沈平山问各种问题的准备,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沈平山什么也没有问,就只是自顾自地吃饭,让她没有半点不自在。
吃过饭,沈平山没像往常一样,放下筷子就背手出去找梁叔下棋,而是和他们闲聊了一会。
“晚上你三舅公家里做酒,我去不了,你带眠眠去吃吧。”
程珩一在擦桌子,应了一声“好”。
“还有,”沈平山顿了顿,“沈二的摩托车,他爸说本来就是借你的钱买的,沈二现在骑不了了,想着把车留给你,就当抵了那笔债,你去他家拿一下。”
程珩一:“行。”
岑眠眨了眨眼,默默听他们讲话,没明白为什么沈二不能骑摩托车了。
程珩一擦完桌子,在水井边洗了洗手,喊岑眠一起出门。
正午的阳光正好,烘烤得人懒洋洋的。
程珩一的手碰了冰凉的井水,冰冰凉凉,岑眠的双手揣进羽绒服的口袋里,嫌冷,不给他牵。
去拿摩托车的路上,岑眠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疑惑。
“沈二为什么不骑他的摩托车了?”
程珩一解释说:“水灾的时候,冲倒了树,把他的腿给压坏了,医生给他截了肢。”
白溪塘受灾严重,虽然撤离和救援及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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