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询问,他路过的时候还是从墙边捡了一把吉他,坐在床边拨了两下弦。
他抬眸看了陈濯一眼,然后抿抿唇,像在心里练习过千万遍那样拨起了弦。
确实如夏子澈所说,这首歌只出了短短一段旋律,但即便只有片段,也很勾人。
不知道是不是陈濯的错觉,他不懂这些,只感觉这首歌的风格和夏子澈以往写的都不太一样。要说的话,他以前的歌总是带着很浓的少年气息,很阳光,很青春,但这首歌在此基础上,好像多了点温柔缱绻的意思,大概是属于少年心底最青涩的那一部分。
“喜欢吗?”
夏子澈将那段旋律重复两遍,轻轻扶住了弦,停住未止的弦音。
陈濯觉得他这问法有点奇怪,所以没回答,只点点头,问:
“会把它写完吗?”
听见这个问题,夏子澈微微垂下眼,拇指无意识地拨了下弦:
“会吧……”
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
“等我写完,有机会的话,再唱给你听。”
这话让陈濯捉到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微一挑眉:
“为什么是‘有机会’?”
这家伙以前不是写了歌就要举着吉他凑他跟前非要让他听吗,听完还非要让他说说感受,不说都不行的那种。
“嗐,唱歌当然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了。”
夏子澈干巴巴笑着,动作僵硬地把吉他放了回去,开始了胡言乱语:
“啊哈哈,比如,要我哪天嘎嘣一下死了,不就没机会唱了?所以啊,有些歌得看缘分,咱……”
“夏子澈。”
夏子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濯打断了。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却见陈濯唇角笑意消失了。
他盯着他,声音很冷:
“你要再说这种话,想死就不用等‘哪天’了,我现在就能如你所愿让你嘎嘣。”
他这表情和语气把夏子澈吓了一跳。
他一直是个什么混蛋话都毫不忌讳往嘴边挂的,陈濯以前也没在意过,但现在突然为此生了气,把孩子都吓傻了。
他懵懵地看着陈濯,刚准备开口认错,就见陈濯似乎有点懊恼,只低声说了句“睡了”,然后掀开被子背对他躺到了床边。
活了十六年,没心没肺心比天大的夏大帅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惶惶不安”。
啊?他说错话了?陈濯怎么突然生气了?
夏子澈坐在床角,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他心慌,下意识抬手咬咬手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说:
“冷静,我错了。我真该死。”
“?”
陈濯真想照他狗脸来一拳,但他是个有素质的成年人,不能跟小孩计较。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只说了一句:
“滚!”
啊?咋道歉了还哄不好呢。
夏大帅哥百思不得其解。
他挠挠头,想说话又怕再犯错,一个人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在边上坐了一会儿,最后挠挠头,默默下了床,关掉房间的两盏应急灯,又默默爬回了床上。
他生怕陈濯再生气,掀开被子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一寸一寸悄悄把自己挪进了被窝里,一点声都不敢出。
等到终于挪到合适的位置,夏子澈还是心痒痒,没忍住用气声跟陈濯说了句:
“冷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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