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想得那么无聊,尤其是有夏子澈在场的情况下。
这家伙是真的闲不下来,在河里摸虾都要想着法跟他比个赛,看谁捞出来的虾最大。离奇的是陈濯居然应了这个无聊的战局,更可怕的是,尽管他觉得这场比赛毫无意义,他还是燃起了些微的好胜心,捞虾的动作都比先前卖力不少。
但不知道是他动作太急还是怎么样,在又一次把手探进泥里时,他指尖突然传来一道刺痛。
“嘶……”
“咋了?”
一听见声,夏子澈立马直起腰,迈着六亲不认的野人步伐艰难跋涉来陈濯身边:
“被虾夹了是吧?”
“好像。”
“我看看。”
夏子澈睁着俩大眼睛,低头看着陈濯的手,表情又憨又认真。
陈濯原本想说没事,但看他那样子,心里却莫名生出了点使坏的心思。
他把手往前伸了伸,意思是让夏子澈看。
夏子澈一手拎着桶一手全是泥,为了看清,只能努力低头。
也是那时,陈濯突然抬手,把手上沾的泥糊在他脸上。
“?”
夏子澈懵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搞偷袭?!”
夏子澈下意识抹了抹自己的脸,但他手上的泥更多,一抹又是好大一片。
“你完蛋了,冷静。”
夏子澈顶着半张泥巴脸,先撂狠话,然后弯腰从河底捞了一大把泥巴就要往陈濯脸上招呼。陈濯当然不可能站那让他糊,他努力躲着夏子澈的攻击,在小河里跟他来了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
夏子澈在这里占了地形优势,陈濯比不过他,很快就落入了魔爪。就在他挣扎无果准备接受泥巴糊脸的暴击时,他脚下一滑,人结结实实摔在了泥坑里。
更滑稽的是,失重时,陈濯下意识拽住了夏子澈的衣领,所以那家伙也被他连带着摔了个人仰马翻。
小河底都是厚厚的泥,摔着倒是不疼,就是人和衣服遭了殃。
陈濯也变成了记忆中一样的泥巴蛋,可恨夏子澈摔了还不忘报仇,还惦记着糊陈濯一把。
俩人在泥坑里互相伤害,你搓他脸他揉你头发,在又一次被夏子澈狞笑着双手糊脸时,陈濯切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握住他手腕叫停:
“等等。”
“嗯?”
夏子澈眨眨眼睛。
陈濯上下打量他一眼,灵魂发问:
“虾呢?”
这两个字一出来,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泥巴连和鸡窝头静默半晌,同时转头看向了身边。
夏子澈的装虾小桶早在刚才摔倒时就翻了,此时它正孤零零歪倒在一边,桶里的清水荡呀荡,连根毛也没有。
夏子澈收回视线,坚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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