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起来满桌子的文件只不过是他在做样子罢了。
“马上就做完了。”池归阳低声道,声音轻柔得像是哄孩子似的,“晨哥你这么累了,先去睡吧。”
易晨确实很困了,他走到池归阳身后,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俯身去看他桌上的文件。
池归阳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怕被易晨看文件,而是这几乎是这几年以来易晨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
易晨身上的气息笼罩着他,虽然带着陌生的香水味酒味等等一些他不喜欢的味道,但池归阳默默地吸着气,感觉血液几乎冲到了头顶。
易晨毫无所觉的还在认真看文件,用明显带着困意的声音说道:“你是在为这件事困扰吗?”
他伸手指了指。
这份文件是一个关于基地内实行公民分级制度的提案,十分离谱,但很明显支持它的人不在少数。
池归阳摇了摇头:“没有,我差不多都已经有解决方法了。晨哥你还是快点去睡觉吧,看你困得……”
没成想他这么一摇头,原本把下巴放在他头顶的易晨直接朝前歪了过来,易晨下意识伸手撑了一下,结果手掌一路从池归阳的腹肌滑到大腿根,好悬没有按到关键位置上去。
易晨的瞌睡都被吓醒了,心想自己幸亏没按到那里,不然自己小闺女的后半辈子幸福可怎么办。
池归阳一瞬间就把易晨扶起来了,他很罕见的有点脸红:“晨哥你没事吧?”
“没事……”易晨捏了捏自己的手,也觉得有点尴尬,“那我去睡觉了,崽你也早睡吧。”
他丢下两句话,就带上门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他离开之后,池归阳也松了口气。
他生怕易晨发现他硬了。
易晨手掌从他的身上经过的那一道,全都痒得惊人烫得惊人,如果不是池归阳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恐怕易晨还没收回手,就能看见他支的帐篷了。
现在他硬得像是要给拉链戳出个窟窿。
池归阳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丝绸质感的衬衫,这是前段时间易晨不穿了叫他送去旧衣物回收处的,池归阳把它留了下来。
因为这件衬衫总让他想起几年前易晨喝醉了酒被林赛抱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一件。
他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这件衬衫里,已经洗过的衣服上只有洗衣液的味道,但池归阳回想着易晨穿着它的时候的样子,回想着那天晚上看见的艳色,很快就收了工。
池归阳洗过了澡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帘没有拉好的缝隙透进来一丁点月光,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又悲哀又绝望,他没可能得到易晨又放不下渴望,只能像现在这样怀抱着不为人所知的觊觎在阴暗中过活。
他有时候想着要不然坦白算了,把自己所有的心思抖落给易晨,然后迎接审判。
所以池归阳很多时候都没有关着房间门,他的房间里,抽屉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放着这些年来易晨写给他的字条、随手给他的小物件、或者无意间遗落的不重要的小东西;衣柜里则放着很多件易晨说过让他送去衣物回收处的衣服。
只要易晨进到他的房间里,随便拉开抽屉或者打开衣柜看看,池归阳所有不堪的觊觎就会直接被公之于众。
但易晨始终非常尊重他的隐私,有时候甚至会在池归阳手忙脚乱地藏起某些东西的时候,笑着说:“哎呀我们家崽都是个大人了呀~下次记得关门啊崽~”
从来没有任何要对他起疑的意思。
这种溺爱式的宽容和信任让池归阳近乎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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