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予怔了怔。
喻泛轻描淡写道:“初三那会儿,喻功伟有外遇了,每次他回家,他们都要吵架。但他们怕影响我,都是凌晨开始吵,吵到天亮才停,但家里隔音哪有那么好,而且那时候也挺敏锐吧,就知道他们出问题了,很担心,每天都忍不住偷偷听,怕他们吵离婚。”
“他们磨离婚这件事有两年多吧,我就听他们吵了这么久,后来总算离了,但我养成习惯了,每天这个时候都焦虑,烦躁,睡不着。”
晏汀予心脏抽动一下,哑声道:“那高中......”
所以喻泛总是迟到,有时候一迟到就一两个小时,老师气的要疯,让他出去站着。
晏汀予当班长管纪律后,会盯着喻泛迟到的事,喻泛总是被他堵,确实比以前来得早了,不过来早也没用,喻泛直接上课睡,挑衅的明明白白。
那时候晏汀予挺无奈的,想着喻泛可能就是不爱学习,半点都看不进去。
他没想过,喻泛可能一整晚没睡,根本没有精力再学习了。
喻泛现在谈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愤懑,反倒一笑,他本就是很难陷入低落情绪的人。
“对啊,高中也睡不着,不过那时候你每天堵我,管我,被我气的小脸煞白,其实我挺开心的,就......很想招惹你。”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那时对晏汀予已经与众不同了。
喻泛其实挺识趣的,要是有人真的厌恶他,他也不会一直贴上去招人烦。
但晏汀予虽然对他冷脸寡言,他还是喜欢粘着晏汀予。
晏汀予默默搂紧了他,眼神有些刺痛。
会不会喻泛家里没出事,也有精力学习,就不用被那么多老师误解了。
这些年,那些老师骂喻泛的话,晏汀予听着很难受,他眼中璀璨无比的小太阳却被他们形容的那么不堪。
喻泛勾了勾他的掌心,悠闲道:“后来退学来俱乐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听音乐,拆礼物,或是在小阳台抽烟,反正没人管,也不影响别人,怎样都行。”
晏汀予低声喃道:“以后有人管。”
喻泛眼神颤了一下。
晏汀予是在管他,以前管他迟到早退上课睡觉,现在管他戒烟,好好吃早饭。
他当年转学,没来由的厌恶榆林中学,或许就是因为榆林没有能管着他,一直不放弃他的晏汀予。
喻泛不由又贴的近了点,向晏汀予怀里缩了缩。
“后来我发现,跟你睡一起,我没再失眠过,就一直装梦游。”
晏汀予轻叹:“我居然才知道。”
喻泛凌晨失眠六年多了,他居然才知道。
喻泛扬着下巴,豁然道:“哎没事,我这个毛病现在已经好了,好像自从你回来,以前的事已经算不上阴影了。”
晏汀予:“嗯,所以就开始躲着我了?”
喻泛:“......”
喻泛心虚的小声哼哼:“也没有......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发现自己喜欢你还骗你一起睡,这不是骚扰吗。”
晏汀予嗔笑:“你还挺有原则。”
他想起这几天的疏远,真是怕了。
喻泛弯着眼睛讨好道:“对你尤其有原则一点。”
因为十分不想失去,所以才避的远了点。
“嗯。”晏汀予隔着被,抚了两把他的背,不经意道,“有件事忘了问,喻泛,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烟了?”
喻泛:“?”
喻泛身体霎时一僵,僵硬的同时也暴露了真相,他现在想往潘窦身上甩锅都不行了。
晏汀予了然,抚摸的动作停下,望着他的眼睛:“我说过藏起来的也要上交,你还是私留了。”
喻泛急道:“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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