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坐下,手按在他头顶:“穿鞋,里面地很湿。”
许珝一愣,因为生气全鼓起来的脸颊一时找不到出气口。
祁砚旌好像是为他好。
地湿的话容易跌倒。
受伤就会影响电影的拍摄进度。
半晌,许珝头毛软乎下来,手指揪着沙发垫的流苏,闷闷地哼了一声:“……哦。”
·
今天的戏需要出外景,是许珝和祁砚旌的第一场对手戏。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去了片场,氛围还算和谐,只是隐隐弥漫着一丝尴尬。
导演闫崇平比他们早到了一点,正在看高空镜头里光替的走位,见他俩过来,招了招手。
闫崇平脸型偏长,天然一副严厉的长相,不说话时目光锐利很能震慑人。
祁砚旌跟他合作过多次,早已是老熟人,落座时还说笑了两句,许珝则老老实实问了好,才在闫导的左手边坐下。
“等下从这里开始,”闫崇平不爱说废话,指着监视器直接讲戏:“小许站在第二根柱子边上,群演会从右边跑过来,你就往前冲,扑他身上,两人一起往地上倒。我们机位在这边,你注意仰着点儿。”
这场戏拍的是祁砚旌饰演的刑警盛阳追捕逃犯,许珝路过见义勇为的内容。
“你当时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偷,见周围有人尖叫没多想就扑了上去,没想到后面马上追出另一个人,给犯人铐上手铐,你才知道原来连刑警都惊动了。”
闫崇平继续说:“你这时候正在筹划犯罪,和刑警队长打上照面不是件好事,所以这里有点内心戏,要慌一下然后尽快调整,用小老百姓遇上大事儿的无措来掩饰真正的烦躁和不安,能明白吗?”
许珝点头:“懂了。”
“好,”闫崇平又看向祁砚旌:“你没什么事儿,听见我喊就冲出来,把小许拎开给群演铐手铐,动作利索点。”
“行。”
外景条件不比棚拍,一切从简,许珝和祁砚旌两人将就着坐在原地,等化妆师提着箱子来补妆。
十五分钟后,场记打板。
正午土路日光灼眼,一名黑衣男子跑过,带起满地尘土,也引得周围提菜篮子的女人们惊声尖叫。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快!”
千钧一发之际,路边的许珝甩掉手里的老冰棍,纵身扑向男子,两人一同重重摔向地面,都被扬起的尘土蒙了眼。
许珝眯着眼睛死死锢住男人的手臂:“偷东西了?”
“艹!”男子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那么瘦偏偏力气那么大。
“我没偷!”
“没偷别人追你干嘛?”
“艹,老子,”眼瞧着后面的追捕声越来越近,男子牙都要咬出血,“你他妈起开!”
许珝依旧死死压着男子,说什么也不挪动。
身后脚步逐渐清晰,下一秒,他后衣领被攥住,那人力气极大,直接把他扔到一旁的地上,动作间还不给地上的男子任何逃脱的余地,从后腰摸出手铐,拧着男子的胳膊,“啪”地一声拷起来。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是派出所的?”
祁砚旌直起身,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许珝,他被扔得仰躺在地上,翻了个身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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