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发现使用暴力的可能,猝死的几率就占到了九成以上。
剩下的一成需要化验过胃液、血液和尿液后,才能尘埃落定。
解剖完尸体,袁文涛填写尸检报告, 欧阳给死者做缝合。
袁文涛道:“欧阳,你虽然早已转正, 但到底还是个新人,不要锋芒太露。”
欧阳道:“好的, 师父。”
死者解远, 年纪大,老年病多,且没有仇家。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谈及他杀的可能性肯定让侦查员反感——大冬天走街串巷地排查, 谁都头疼。
另外, 马卓研也是新人,而且是研究生,未必没有别苗头的意思,但他说话还算客气的。
如果方文景在,估计就要怪话连连了。
欧阳缝了一半, 向驰和尹方圆进来了。
尹方圆问:“怎么样, 有发现吗?”
袁文涛道:“暂时没有。”
尹方圆不解:“暂时是什么意思?”
经历了毛磊案, 袁文涛更谨慎了一些:“死者摔倒时的挫伤还未显现,化验的部分还未交给检验科。”
尹方圆和向驰对视一眼,“家属来了,要办丧事,恐怕又要叽叽歪歪了。”
袁文涛道:“这个没办法,不然等别人发现了,我们就被动了。”
“这也是个问题。”尹方圆道,“那行,你们法医跟家属解释一下吧。”
欧阳道:“师父,我去解释。”
袁文涛脾气不好,万一话赶话呛起来,大家都要吃挂落。
袁文涛道:“不用,你缝你的。”
欧阳坚持:“我马上就好了,您把尸检单子填好就行了。”
袁文涛笑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监督上我了,行行行,你去,你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
向驰开了门。
来人是解家人。
解远的儿子说道:“怎么样,能把老爷子还给我们了吗?”
“现在还不能,至少要明天上午。如果您那边着急办丧事,不妨先操办着。”欧阳见死者的儿子眉毛一竖,赶紧把话头抢在了前面,“现在是冬天,而且尸体会保存在冷冻柜里,完全不用担心别的,您这么着急做什么?”
死者的儿子怒道:“做什么,当然是入土为安!”
欧阳道:“我觉得入土为安不在这一天两天,而是要确定他死于疾病,那样的话他安心,你也安心。你说呢?”
她这话语气平平,但正因为这样,反而让人琢磨出不少余味来。
死者儿子身后的女人拉了他一把,“有道理,丧事可以先办着,不然万一有点事,咱吃力不讨好。”
他便叹了一声,“嗐,这老东西,活着折腾人,死也不让人安生!”
五六个人呼啦啦走了。
尹方圆道:“一看就不是孝顺的,他走得这么痛快未必是坏事。”
袁文涛附和道:“这样的死法很幸福了,是有个福的。”
欧阳在心里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稀里糊涂地成了欧阳芮芮。
不害怕,不紧张,的确很幸福。
袁文涛又道:“其实,人家未必不孝,如果父亲不能像父亲,就不要要求儿子必须像儿子。”
尹方圆道:“老袁你可真敢说,人还在这儿躺着呢。”
袁文涛道:“我要是怕这个,早不做法医了。”
欧阳也这么认为,混账儿子有,混账父亲更多。
二者往往是因果关系。
不过,提起这个,她想起了发生在十年后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目标就是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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