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珠顶了一头油发,羽绒服的袖口上有一滩滩的水痕,往日锃亮的皮鞋也布满了灰尘。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振作了。”
袁文涛把皮包收拾好了,说道:“既然要振作,那就赶紧,欧阳你带他去食堂,好好吃个饱饭。”
欧阳背上双肩背,“师父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悲伤。”
师徒二人裹挟着韩珠下楼,到一楼后,袁文涛自己回家,两个徒弟则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是分局最有烟火气的地方。
负责盛菜大爷大妈大概也知道韩珠的悲惨遭遇,对他甚是热情,红烧排骨给双份,包菜粉丝给双份,咸菜也是双份。
几份菜打下来,餐盘里满满当当。
欧阳道:“化悲愤为食欲吧。”
韩珠哭笑不得,把餐盘往她这边推了推,“心是好的,可我哪儿吃的下啊。”
“上年纪的人是这样,比我们小年轻热情。”欧阳夹了几筷子,“我在京州过年时也是,遇到的大爷大妈基本上都问一答十……”
说到这里,欧阳忽然想起了李奶奶,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韩珠道:“那是你运气好……”
他欲言又止。
欧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试探着问道:“我想,温家人和申家人都比较难搞吧。”
韩珠冷哼一声,“申恒的爷爷和爸爸总是沉着脸,很少有笑模样。我岳父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明明喜欢找二奶,却总拉着个驴脸教训我。说实话,要不是丽萍去看心理医生后好了许多,我都想跟她离婚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如果我和她离婚,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欧阳道:“有些女人越是难过,就越喜欢消费解压,只要外部条件还在,她就难逃此劫。”
坐在隔壁的尹方圆插了一嘴,“欧阳这话说得太对了,我前妻就是,高兴了买衣服,不高兴也买衣服,我那点辛苦钱不够她一个人花的。”
韩珠释然了,不再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米饭,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温丽萍也那样。”
尹方圆道:“想开点儿吧,有些因果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
从食堂出来,欧阳没回家,驱车去了榆钱胡同。
京州的李奶奶给了她一些灵感——刁岭的事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应该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
此事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即便抓不到刁岭,也可以通过此举让老奶奶、老爷爷们有所防备,从而降低刁岭伤害无辜的可能性。
欧阳把车停在路边,在秀才路上溜溜达达,很快就锁定了两个遛弯的老姐妹。
她迎了上去,笑道:“两位奶奶好。”
此时天刚擦黑,光线很暗,但还能看得清衣着和五官。
欧阳穿着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条宝蓝色羊绒围巾,衬得小脸雪白,稚嫩得像个女高中生。
一位戴着毛线帽的奶奶说道:“这丫头可真好看。”
“好看,大明星似的。”另一位附和一句,又道,“姑娘,有事啊?”
“对,有事。”欧阳斟酌着说道,“我想问问居委会在哪儿,现在还能找到人吗,我有急事。”
毛线帽奶奶指了指前面,“居委会在街道办事处里,现在下班锁门了。你要想找人,只能去家里了。”
欧阳道:“谢谢奶奶,她家在哪儿,我有急事。”
毛线帽奶奶和另一位对视一眼,谨慎地说道:“这个点儿了,不合适吧。”
欧阳道:“居委会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我有要紧事,耽误不得。”
“那倒也是。”毛线帽奶奶又看了她一眼,对另一位奶奶说道,“张姐家人不少,就告诉她吧。”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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