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字的速度很快,就在她思考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他已经写到了第二行。按照已有的文字排版来看,这张圣旨最多不会写超过三行字。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犹豫一时,悔恨终生。
江容下定决心,打算扑上去再撒撒娇,求他改变主意。
之前她在御辇上和他撒娇,他并没有推开她,只是冷笑了一声,没太搭理她。
不反对就说明不厌恶,她还是可以再尝试一下的。
江容快步绕过桌子,刚稍稍伸出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陛下”,叫她刹住了动作。
李晨瀚手中动作一顿,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她眼看着就要扑上来了。
他按捺住心中戾气,反手一拍把笔掼在桌子上,冷眼瞧着那个小太监。
毛笔上还有墨汁,墨汁滴下来,正巧染坏了那个疑似“嗝”的字。
小太监心里叫苦不迭,江容却在心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抖着身子,说道:“是暗部的信件。”
说完,又在李晨瀚的冷眼下抖着身子走进来,把手中信封呈到他眼前。
李晨瀚接过信件,随手撕开,一边淡淡地说了句:“自去领罚。”
小太监没想到自己惹怒了皇帝还能活着走出御书房,当下应诺,疾步退了出去,心中庆幸不已。
御书房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李晨瀚很快看完信,抬眼看了看江容,把信纸往她身前一放。
“看看。”
让她看?
江容不解。
这信上的内容难道和她有关?但是她应该没做什么大坏事吧?
不过是吓唬了一下江彩,惩戒了一下金嬷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还值得那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暗部”专门写一封信给他告状?
而且,她也不认字啊。
江容拿起信纸,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几个她认识的字,又把信纸放回到他面前。
“陛下,臣妾不认字。”
那理直气壮的小模样,轻易化解了御书房中残存的寒意。
江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原身这些年在越国皇宫的待遇告诉李晨瀚,作为她真的不认字的辅证。
李晨瀚却先她一步开口。
“江熠老糊涂了?竟派了个不识字的来。”
江熠就是她那个便宜父皇,只是暴君这话什么意思?
瞧不起她不认字吗?
“齐国进献和亲公主,齐嫣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熟读四书五经。她人在后宫,私下动作却是不断,意图联合那些逆臣贼子,好反了朕这‘暴君’。”
江容眨眨眼,看了看桌上的信纸。
所以说,这信上写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与她齐名的“齐国第一美人”?
据她所知,齐国的国土面积好像比越国大不了多少,那么小的一个国家,只派一个和亲公主就想染指晋国的朝政?
这些国家的皇帝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还是那种家族性遗传的“没头脑”?
他们有没有头脑,与她无关,但是江容知道,眼下正是她表忠心的大好机会。
江容正色道:“陛下,臣妾和齐公主是不一样的。”
李晨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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