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幼回家后没有看到周翰,转了一圈又爬了两层楼终于在楼顶找到了人。
楼顶并不是光秃秃的,只是一大半都没有盖房间,住人的放子只有两间,因为夏天时实在太热还剩下一间没人愿意住,房东便很有心意的,将上面那间房子做了个玻璃花房。
至于那一片没盖房间的,拉了几根绳子做了个晾衣服的地方。然后还有一些空地,做了个花坛,放了个鱼缸,里面养着一团团的红色丝线——许幼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房东告诉他不要乱动,如果手碰到它会顺着你的皮肤钻进去——许幼并不知道真假,至于用途,说是养来喂鱼的。
根本用不上警告,它会钻进皮肤这个说法就让许幼很怕了,甚至最初还做过类似的噩梦。
还有就是整栋小楼唯二的卫生间之一,另一个在一楼。卫生间的作用不仅仅是解手,因为地方尚可,夏天冲凉时人们不会花钱去澡堂,就会用大桶装满满一桶水在日光下晒一整天,傍晚水温热了,就用它在卫生间里冲凉。
至于一楼的卫生间,那根本没有采光可言,灯泡又昏暗,许幼是不大敢去的。
从楼顶望去,是这个巷子的其他楼,它们有各自的房东,各自的租户。
这些五六层的矮楼以一个宽恰好能容三轮车通过的长达百米还多的巷口开始,两边分散开去,供许多来长市打工的农村人居住,又由他们,供这些房东生活。至于房东是如何获得这栋楼的,许幼便不得而知了。
然而倘若从楼顶望的更远一些,便可以见到高层小区或者更精致的家属院,还有不知那里来的射线似的彩色灯光做为背景。
体面的,整洁的,高档的,与这里,切实是格格不入的。
可他们相隔甚至只是一条长街不到的距离。
很近,又很远。
许幼倒很喜欢夏天傍晚上来看这一切,因为楼顶的花花绿绿,是这些人们努力生活的证明。
北边那栋楼顶养了几只公鸡,总喜欢下午太阳快落的时候打鸣。那栋楼的隔壁,又养了几只鸽子。西边的楼养了几只兔子,许幼喜欢撅着pi股弯着腿趴在不及自己胸前高墙头看它吃草。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房东最近养的那只咖啡色小狗,据说是一种“逗狗儿”,体长不过成人巴掌大,身上的光滑的毛却炸开,跑起来看着就是一团毛球。
还有那双黑溜溜的圆眼睛,最是灵动,房东给它戴了个铃铛,如果有铃铛的响声,一定是它了。
同样是西边的楼,去年夏天开始晾了很多尿布,想来是他们有了小孩。甚至这个冬天还把一块尿布晾在上面,结果整块冻成冰,只能扔了。
许幼这栋楼的租户也有过类似的举动,顶楼的租户冬天晾了件羽绒服,结果许幼偶尔间发现那衣服冻的定型也就罢了,下摆处甚至“长”出了一些冰锥,让人哭笑不得,许幼看着倒很心疼,因为在他来看,羽绒服是很贵的。
现下许幼没有这样近乎闲适的心情去观察,长市属于北方,虽然没有很北,冬天的风也不是吃素的。许幼看见周翰的时候,他就站在许幼平时看兔子的那面矮墙那里抽烟,是离许幼十分遥远的样子。
许幼愣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风实在是很大,刮的他生痛,便小跑到周翰身边,周翰刚吐了一口烟,正叼在嘴里,看见许幼在他身边站定,淡淡的道,“回来了。”
“嗯,”许幼皱了皱鼻子,“周翰,这里太冷了,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周翰侧头去看,许幼正圆睁着眼睛认真的看着他,原本白白的脸蛋此刻红通通的,确实是风吹出来的那种红。许幼又皱了皱眉,扭头打了个喷嚏,周翰轻声说了句“娇气”,手上还是把烟在水泥上磨了几下灭了。
又随意的,蜻蜓点水似的在许幼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
“走了。”周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留给许幼一个融入夜里的背影。
明明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他们挽过手,交换过唾液,也曾将信息素染遍对方的身体,可这个吻依旧让许幼在张嘴吃了不少西北风后才反应过来,最终几乎是磕磕绊绊的下楼梯回了房间。
回去后周翰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用热毛巾给许幼擦脸,期间许幼口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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