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那时候父亲去世,我正在攻读最后一个学位,每天都要从学校交完论文离开,然后参加独立民的各种公开活动。周围的人都很忙,MITUB的大楼里人来人往,似乎所有人都不觉得父亲的去世是件很大的事,我的行程也被各种事情塞满,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孟夏不懂。
“那你白天很忙晚上不应该更需要休息吗?”
岑锋笑。
“嗯,有时候回到家只觉得疲惫,仿佛倒头就能睡着,但更多时候是不允许自己睡。”
“为什么?”
“因为只有晚上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孟夏瞬间被这句话击中了心脏。
这次即使岑锋不说她也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她也曾经是这样的。
她失眠并不只是因为害怕,白天她要强撑着上学,要躲避曹宁等人的视线,只有晚上回到那间出租屋,坐在窗边上头靠着窗户,她才觉得时间是属于她的,才能思考属于她的事。
她该何去何从,她该怎么救救自己,她还有以后吗。
可属于她的事太多太多,但夜晚的时间却很短,似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于是第二天她继续期盼着晚上,期盼着有一丝喘息机会。
失眠是有依赖性的,与其说她失眠,不如说她有失眠依赖症,她也在放纵自己甚至享受失眠。
——只有在失眠的那一刻她似乎才是自由的。
岑锋曾经也是这样。
他白天有太多的事要忙,为独立民,为岑家的基业,只有晚上他才能坐在沙发上,想些属于自己的事,比如他的父亲,他的以后,他还能做些什么。
“你很爱你的父亲吗?”
孟夏忍不住发问。
岑锋点头:“他是个好父亲。”
在岑锋记忆中的岑若鸿是慈祥的,最后遭遇暗杀前的一段时间因为生病有些瘦,但笑容依旧温和。
而且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离去,他留给他的最后印象居然是为了大选拍的那张证件照,即使瘦得快脱形了依旧没有掩饰自己的形象,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相信他真的走了。
——岑锋是单亲家庭,母亲早逝,岑若鸿没有再娶,一个人将他带大,为独立民奋斗一生,将所有都留给了他。
孟夏的手慢慢放到了他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他一定很爱你。”
此刻她很后悔利用岑锋对父亲的回忆挑起他和工民党的仇恨,她不想利用任何一个人的爱。
回忆也让岑锋的眼睛有些热,他看向孟夏,发现孟夏的手搭在他脖颈旁,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吻她。
她理解他,她懂他说的话。
孟夏也有一样的感觉。
岑锋理解她的过去,他有和她相同的经历,她就像在黑暗里孤独乱转,却发现原来他和她一样。
但她还是用手指挡在了两人唇中间。
她的手指碰着她的唇,也隐隐碰着岑锋的唇。
很烫,还有点点湿润。
呼吸相对,岑锋没有停下,他凑过去继续吻她,唇瓣触碰她的指尖,然后不管她还挡着,直接吻弄她的指尖唇角,舌尖湿漉漉的划过去。
孟夏的手指开始慢慢往下滑,心也跟着轻颤汹涌起来。
如果说上次她是在岑锋面前承认了她喜欢他,那这一刻她就是在心里承认了自己喜欢他,承认她喜欢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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