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不到,庄徽就在清宁宫的寝殿中睁开了眼睛。
前有清明佳节,朝臣乃至平帝都得了几日清闲,平帝甚至有闲心过问起他的房中事。而从今日起,大朝与午朝一开,庄徽身为储君,也要早早地去文华殿听侍从官讲学。
讲学过后,也适值大朝散,这时候他也唯有他有资格去往太和门的一处偏殿。平帝与朝中德高望重的阁老尚书们俱在此处议政,他身为太子可旁听,但无议事权。
天色灰蒙蒙的泛青,冯德顺就守在殿外,他估摸着时辰,吩咐宫人准备好,服侍太子殿下起身洗漱。
却不想,他还没进殿,一个圆脸的小太监不知从何处而来,匆匆地就要跑进去。
冯德顺眼睛一瞪,拦住了那人,“放肆,殿下还未起身,又未宣召,你这奴才不想要脑袋了?”
小太监看着有些眼熟,被拦在外面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冯爷爷,“奴才有要紧事要禀报殿下。”
他隐晦地亮了亮一块玉牌,冯德顺愣住了,脸色微沉。
这是殿下的贴身物件儿,居然会给了这么一个小太监,“进去吧。”
小太监哎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进了殿。他的背后,有一人附耳在冯德顺的身边,言此人从前在别院侍候。
冯德顺眯了眯眼睛,是杨进昌的人。
清宁宫正殿,小太监恭敬地将一张折起来的纸呈到庄徽面前,低声回禀,“殿下,这是小公子那里来的,您请看。”
庄徽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寝衣,清晨凉意还很明显,他拿起纸张,打开,眉眼间的冷色一瞬间回暖。
上面,是小孩子稚嫩的笔触,这里一横那里一划,弯弯曲曲的,很可爱。纸张上有一处还沾了墨水,透出模糊的指印。
“爹爹危险,阿娘说要听话。听阿娘的话。”小孩子不过三岁刚开蒙的年纪,能写出这完完整整的几个字已属天资聪颖。
庄徽耐心地辨认出字迹后读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了玉扳指。
他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血脉就在沐王府,怎么可能会松开手去?昨日去沐王府,他带去的不只是清宁宫库房的几件珍宝,暗中还留下了几人照看。
他压低了声音,矮小年幼的孩子听在耳中,今日居然已经会给他传信了。
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庄徽猜想一定是那位跳脱的小郡主和南安说了什么,他记在心里写了这样一封信。
危险?听话……修长白皙的手指将信纸重新折了起来,庄徽寻了一个小匣子放在里面,挥手让小太监退下了。
穿衣、洗漱、用过些汤羹点心,他侧身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今日是何人讲学?”
“文华殿,卢学士。”冯德顺立刻回答。
“哦,是他?孤倒是有一段时间没听过沈太傅讲学了。”庄徽淡淡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冯德顺大气不敢出,沈太傅的女儿就是如今的睿王妃。
睿王妃前些日子派人到清宁宫求药,被殿下无视,派来的人也被杖责赶了出去。
“太傅喜茶,宫里的雨前龙井送一些到太傅府上。”
“是。”
***
睿王府,听了沈家下人的话,沈知雪躺在小榻上,缓缓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派人到府里送新出的龙井茶,又提及昔日听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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