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中的光彩也暗淡了些, 她还以为庄徽能多解释一句呢。
“那天过后, 你为何不再来找孤说明一切?孤醒来后身边无人。”庄徽翻了两页书,冷不丁地开口询问。
“啊?我不记得呀。我只想起你抓着我不让我走。”沐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谎,她连跑路的时候踩到庄徽的团龙袍几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庄徽猛地一下将书合上, 冷凝着脸瞥了她一眼, “所以五年来的千百日,你只想起了那一天, 其他的还是丝毫都想不起来。”
沐离使劲点头, 谁让那个场景那个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呢。
她现在脑海中还有自己的手指抓着……的画面, 不由自主地往一个地方偷偷瞄了一眼。
沐离的眼神飘忽不定,脸颊又热又红,对她来说刚想起来的记忆真真就像是发生在上一刻的事情。
“你中了药难道就毫无印象?本郡主的一张脸可没人能认错。”她没去找他,他不也没来寻她吗?
沐离猜想,他要是寻到她了,不可能不知道小哭包的存在。
“那日,孤醒来唯独只看到一张帕子,上面绣着一个雪字。”一张帕子遗落在他的中衣上面,庄徽认定了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他借着药劲儿强迫了一个女子。
帕子是那女子随身携带的小物件儿,所以他查到了沈知雪的身上,对她百般愧疚,甚至不顾已经昭告天下的婚约,要将沈知雪从未来的睿王妃变成他的太子妃。
“帕子是宫宴上一个小宫女递给我的,我知道是淡绿色的。”沐离匆匆就将帕子抓在手里追醉酒的太子去了,哪里记得上面会绣着一个雪字。
不过,一个雪字……沐离的杏眼倏然瞪圆,她恍惚听人说过沈太傅之女睿王妃名沈知雪,名字中刚好就有一个雪字!
宫女给她的帕子可能是沈知雪的,庄徽把她当作了沈知雪!
“你以为那个人是沈知雪?所以对她那么好,情根深种?”沐离快要气炸了,就因为一个帕子,她的小哭包三年来不知亲生父亲是谁。
“帕子是她的,孤只能认为那个人也是她。何况她默认了一切。”庄徽神色冰冷,他当初明明白白询问过沈知雪,那日宫宴这个帕子是否一直在她的身上。
她回答是。
沈知雪被赐婚给睿王不久,事关她的名节,庄徽根本没有去查探细节,甚至他还有意淡化了当日发生的一切。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沈知雪就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了端倪,利用他的愧疚理所应当地为自己为沈家牟利。
上辈子直到他被废除太子之位数年后才得知沈知雪的欺骗,而那时,景平二十三年重阳节宫宴上的微末细节早就查不到了。
再者,身为废太子的他也无法去查。
而等到他重新握有大权,处置沈氏全族与睿王,沈知雪已经成为他眼中的一粒沙尘,无足轻重,死了也就死了。
他心硬如铁,也根本不再想知道当年真正受到他牵连的女子是谁。
如果没有重新回到景平二十七年,庄徽可能至此一生都不会知道他不仅亏欠了一个女子,还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那你知道后为什么没有对我那么好?”沐离气的直跺脚,睿王妃是一个心机深沉自私自利的女子,可这人人称赞的贤明太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凭什么啊,他不是因为愧疚对沈知雪百依百顺予取予求吗?怎么她要他帮忙回南疆,他就推三阻四的。
“孤对你,已经够好了。”面对女子气呼呼的质问,庄徽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如今这具身躯的人是另一个双手鲜血淋漓的庄徽。
上辈子他复位之后无人再提过他的贤明,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为天下的将来惶恐不安,因为他们认定从前的仁君变成了一个暴君。
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斩杀的暴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