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室子孙不可能走到权力的中心来。
或者更无情一些, 他们不希望太子殿下认下小皇孙,否则与南疆王室的牵扯会导致大魏将来后患无穷。
“几位皇子如今还未就藩, 殿下眼下在朝中并不乐观。”即便庄徽的态度很坚定,左立犹豫再三还是想要劝一劝。
一来陛下宠爱诸皇子迟迟未让他们就藩, 几位皇子的威胁不小。景王正妃和睿王正妃都已经怀有身孕, 诞下皇孙名正言顺, 还有一个没有封王的五皇子, 其生母淑妃独得恩宠, 陛下亲陪她回柱国公府省亲。
二来承恩公府周家事发, 终究会损了太子殿下的颜面。虽然太子殿下能够大义灭亲,但在外人乃至朝臣们看来,周家仍然是太子的母族, 一荣俱荣, 血脉相连。
“多谢左阁老为孤着想,但这些考虑孤全都未放在心上。”庄徽淡然一笑, 又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 “朝中包括内阁若对孤的决定不满, 上书废去孤的太子之位吧,孤也算是犯了大魏先祖留下的规矩。”
闻言,左立倏然一惊,连忙起身,急声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废储乃是动摇朝纲的大事,老臣可以保证内阁也绝无此意。”
他已经上了年纪,朝庄徽深深作揖,眉间的皱痕一道道很显眼。
庄徽伸手将他扶起来,“孤并非怀疑阁老与内阁,只是终究得拿出一个交待。”
“可这样的交待未免太过……”
“孤知道,阁老不必再言。”
“如今,礼部为殿下准备的选秀已经开始了,殿下又将如何呢?”左立提起选秀,心道这又是一桩难以收场的麻烦事。
“孤届时不再是太子,选秀是为了选出太子妃,和孤又有什么关系。”庄徽的语气有些泛凉。
“这……老臣明白了。”
***
“承恩公长子多年来与海匪勾结,将海匪抢来的赃物运往京城、金陵与江州苏州等地,充作自家店铺之中,往常售卖,获银百万。”
“除销赃之外,他们更私下运作盐引,与盐商们沆瀣一气,致使江浙盐价日高。”
刑部侍郎宗康呈上铁证,平帝绷着脸皮仔细看了一遍后,狠狠地拍了下龙案,一双眼睛像是结了冰。
“多年,好一个多年!好一个周国舅!”平帝勃然大怒,他可以容忍一些皇亲国戚偶尔的犯错出格,但周家的手居然伸到了江浙,居然伸到了盐政上。
“陛下,此次那两名左氏族人误上的船便有端倪,正是一些来历不明的赃物。”锦衣卫指挥使博阳侯瞅准机会,也附和了一句。
宗康背后的人是太子,但周家宫中同样还有一个坤宁宫的皇后。博阳侯怀疑东厂常大红的突然到访和坤宁宫有关,当机立断要把周家的罪名匝实。
“传朕的旨意,由刑部与锦衣卫共查此事,承恩公府,即刻封禁!”平帝愤怒之下,当即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既下,又有锦衣卫领命,很快嚣张一时的承恩公府就被层层围了起来,不进不出。
皇后和睿王得到消息的时候,承恩公府已经连一个蚊子都飞不出来了。
沈知雪的打算甚至还没有传到周家人的耳中,皇后急急忙忙派去给承恩公夫人瞧身体的“太医”根本连承恩公府的府门都没有进去。
晨起淑妃由天子相陪回柱国公府省亲风光无限,傍晚出了两任皇后有两个皇子外孙的承恩公府却被锦衣卫围困。
京城的风向要变了,夜色来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这样想。
不过这一切仿佛和庄徽是无关的。
他回到清宁宫,随意地扔了一封信到燃着的香炉中,等了一会儿未等到乾清宫的召见,就到书房寻了一份舆图认真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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