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传来黏腻的痛感,亟需鲜血浸润。
“把他吃了,人类的血肉会给你力量。”
清司闭上了眼睛,竭力不去看那团瘫倒在地的肉块,拼命摇头。鬼舞辻无惨此前还不曾见过能抵御血肉诱惑的食人鬼,他猛地皱紧眉心:“不吃?”
清司屏住呼吸,用肺里仅存的空气说道:“如果我不吃人,小无惨会杀了我吗?可我真的很害怕……”
“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鬼舞辻无惨挺直脊背,不再用骇人的目光盯着清司:“鸣女。”
他们脚下的地面瞬间消失,变成一个空阔的房间,那团瘫软的血肉也不见了。
鬼舞辻无惨抽出一支玻璃针筒:“手伸出来。”
清司“唰”地伸出手臂,异常自觉。鬼舞辻无惨用止血带将清司的手臂扎紧,纤细的淡蓝色血管在皮肤下浮起。他把针头刺入血管中,采集了一针筒血液。
“这孩子真听你的话呢,无惨阁下。”童磨坐在旁边,悠闲地甩着一把黄金折扇。
鬼舞辻无惨将针筒里的血液倒进烧杯中,将它一饮而尽。细微的淡蓝色火焰从鬼舞辻无惨身上冒出来,他看着自己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对鸣女说道:“开启天窗。”
鸣女依言打开了位于无限城顶端的天窗,鬼舞辻无惨伸出手,将手背暴露在阳光之下。
清司紧盯着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淡蓝色火焰,一行字渐渐在他面前浮现:【与[青色彼岸花]融合后,血液、肌肉中会充满[青色彼岸花]的毒素。食人鬼如果摄入少量毒素,会出现中毒症状;摄入大量毒素,则将血管爆裂而死。……】
最后一行字,清司没能看完。鬼舞辻无惨手上冒出熊熊燃烧的赤红火光,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一针筒血液,并未让鬼舞辻无惨拥有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他嘴角露出獠牙,死死按住了自己燃烧的手臂,喉咙中传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不论何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清司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他脱掉身上还有些潮气的羽织,几步走上前去,将羽织包在鬼舞辻无惨的手臂上。被迅速降温的火焰瞬间熄灭了,清司小心翼翼地揭下羽织,捧起鬼舞辻无惨的手臂。
清司用自己冰凉的手掌紧贴着鬼舞辻无惨的烧伤,他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但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清司一言不发,用手指给鬼舞辻无惨的皮肤降温:[手臂好烫,一定很痛吧。]
鬼舞辻无惨听见了清司的“心声”,清司的目光澄莹而清透,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力,像家养的宠物兔一样柔软温驯。鬼舞辻无惨喉咙中的低吼声渐渐平息。
清司在心里想:〖晒死你得了。〗
鬼舞辻无惨将烧杯和针管随手从平台上抛下去,他紧盯着清司,略微眯起了眼睛:“竟然不起作用……难道是因为血量太少了吗?”
直到说出这句话时,鬼舞辻无惨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咽喉中传出一阵剧痛,针扎般的痛感沿着口腔一路下移,抵达胸膛。鬼舞辻无惨低下
头,发现自己颈脖上出现了奇异的淡蓝色花纹,像一幅幅边缘被晕染开的水墨画。
“哎呀哎呀,这个似乎是毒素呢。‘青色彼岸花’是曼珠沙华的分支,很有可能像曼珠沙华一样,含有毒素哦。”童磨坐在榻榻米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脸。
“无惨阁下,既然是这样,就把他留下来养着吧。这个孩子虽然实力很弱,但是他可是我这两百年来见过的最美的生灵,就算当摆设留在身边,也足够赏心悦目啦。”
“‘清司’?”鬼舞辻无惨忍着胸膛深处剧烈的痛感,抬起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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