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叶舟脑中竟真昏昏沉沉起来,熟悉的眩晕感逐渐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直至无力合上。
自一岁被吓到后,这具小身板隔三差五就要生病。
虽然回南康县后次数少了些,但一年也总要犯个两三次,哪回不是要遭场大罪拖几天才能好转。
迷迷糊糊中,生病后一些列症状如约而至。
体内股股热浪席卷,热气蒸腾着盛叶舟的四肢百骸,骨头皮肉都好似被热意侵蚀,灼热的疼痛紧随而至。
疼痛很快使盛叶舟变得神志不清,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片刻间就将盛建宗的衣襟也完全打湿。
盛建宗紧紧抱着盛叶舟,心疼地整张脸都跟着颤抖变形。
“舟儿乖,我们马上就能到医馆。”
小小的人儿紧紧咬着嘴唇,双唇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像是被刚从水中捞起,因疼痛一直无意识地哼哼着。
盛建宗只觉心口好似被数把利刃穿透般难受。
可除了抱着孩子轻拍外却别无办法,盛建宗一遍又一遍地换着湿帕子,眸中逐渐溢满泪水,其中夹杂的恨意也就越发明显起来。
“舟儿乖,舟儿乖。”
马车刚走,前来送水的冰兰就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到内院,刚进书房坐下片刻的盛禺山同样脸色大变,急忙又让管家备车赶往医馆。
***
碧涛院。
房内烛火摇曳,药香弥漫。
窗外已是深夜,屋内几人却好似完全不知困倦,围在圆桌前静静坐着没人说话。
床榻之上。
绸被下躺着的盛叶舟呼吸平稳,但仍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符氏一遍遍擦拭着他脖颈上沁出的冷汗,脸上泪渍染花了妆容却仍不自知。
柳氏便坐在床尾,用帕子擦拭着双脚的汗。
“章伯父不是说舟儿六岁便可回府住下!”
说话人是个剑眉星目眸中带光的中年男子。
与盛建宗不同,他黑发全束,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一如本人的性子般端端正正没有半点松散。
这人便是盛叶舟的大伯,当朝吏部左侍郎人称黑脸侍郎的盛建安。
“我明日便去问问文令兄。”盛禺山沉声道。
柳氏忧心忡忡,早已方寸大乱,盛禺山话音一落,便焦急地抬头看向他:“要不我还是带舟儿回老宅去住?”
符氏一顿,纵使万般不舍,但一看到盛叶舟昏迷不醒的样,泪水从眼角滑下后还是默默垂下了头。
“二弟,大夫如何说?”吴氏看向从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盛建宗,担忧中又有些疑惑:“以往几个时辰就能转醒,为何今日大半天都没醒。”
这个二弟平日里总嬉皮笑脸,一旦不笑还真有些让人发怵。
“大夫说舟儿根基受损,身子骨孱弱已成定局……”盛建宗平静地说道,后半句恐难长寿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同样看到大夫开药方的盛禺山长长叹气,但不同盛建宗那般绝望,心中似是带了很大希望般沉声道:“等明日去拜访过文令兄之后再说。”
“我明日去求圣上,请位太医来给舟儿诊脉。”盛建安浓眉紧皱道。
“我去佛安寺给舟儿求个护身符。”吴氏紧跟开口。
面对盛叶舟的病倒,大房两人都无心争吵,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中满是担忧。
而床上的盛叶舟其实意识已经清醒许久,就是不知为何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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