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阳春三月,果然好天气。晒吧。”
伯楹高高兴兴地弯起眼睛,很快准备去了。
两刻钟后,郁徵被从屋里挪到了屋外,安置在宽大的躺椅上。
他身后垫着柔软的垫子,身前还有被子,足够暖和。
此时春光烂漫,亮堂堂的阳光将万物照出色彩。
春风和暖,他头顶的碧桃花点点落下。
郁徵半躺在悬崖边的躺椅上,头顶是桃荫,身后是大院,远处是湖。
郁徵躺在躺椅上不动。
阳光照在他脸上,透过表层瓷白的皮肤,能看见底下淡蓝色的血管。
换一个人,面对这么晒的太阳,多半要找东西遮一遮。
郁徵却仰起头,让阳光泼洒在脸上,尽情享受阳光的温暖。
他一直躺到太阳快运行到正中。
有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并没有睁眼。
脚步声停在他身边:“殿下。”
郁徵没有转头,郁徵却能从脚步声中来人,依旧是伯楹。
伯楹道:“晒了这么久,殿下该回去用饭了。”
郁徵点点头,看他怀里衣襟鼓起来,问:“你怀里放着什么?”
伯楹:“回殿下,是账本。”
伯楹将手中的账册递给郁徵,腰又弯了几分,轻声道:“殿下,账面上的银钱不多了。”
没钱了?
郁徵微微坐直了腰,伸出手接账本:“我看看。”
伯楹双手托着账本给他。
郁徵翻开账本,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繁体竖排的墨字,写得有点密,他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发现:“我们的银子只剩三百三十四两了?”
伯楹答道:“上旬买了半仓粮,又修缮了院子,只剩这些。”
都没银子吃饭了,还修甚院子?
郁徵暗叹一声,对伯楹道:“粮可以吃大半个月,暂时不必担心。院子别修缮了,你们不是说底下那几座院子闹狐狸么?正好停下。”
伯楹恭声应下。
郁徵又问:“我的俸禄什么时候发?宗师局的人可说了?”
哪怕他是不受待见的藩王,被发配到边疆之地,他也应当有俸禄。
原主久病,早没法管政事,这些日子都由身为内务总管的太监伯楹处理。
郁徵穿越过来,依例也是问伯楹。
伯楹微微侧头,看身旁的碧桃树一眼:“回殿下,宗室局发函,说年底发,属下查询后发现一般十二月发。”
郁徵也看边上的碧桃树。
碧桃树刚开花,待十二月,还有大半年。
郁徵沉吟片刻,问道:“可找过郡守?”
他作为本地藩王,与郡守相处的时日还长,有问题找郡守也是应当的。
不料,伯楹微微弯腰:“郡守说该移交的钱粮都移交过来了,现在郡守府也不宽裕。”
郁徵一听他这么说,立即明白,这郡守对他们的态度绝称不上友好。
甚至隐隐对立。
有点麻烦。
郁徵眼睛微微眯起来。
伯楹在旁边什么也没说,等着郁徵的答案。
郁徵举起账册又看了一遍,忽然指着每日菜金说道:“每日开销要五两银子?”
伯楹道:“也不是日日都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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