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吧。
谢如溪下巴蹭了蹭绒毛,“小勉,要不你说说?”
顾勉抬眼,“如溪哥……有注意小荷恋爱前后的想法变化吗?”
小荷是案子女主人公的化名。
谢如溪摇头,“没有。”
顾勉轻声说:“一开始是厌烦、不耐,逐渐变成不忍、迟疑,最后动摇、陷入情感的洗脑漩涡。”
谢如溪回忆节目,赞同地说:“对,是这样。”
顾勉继续说:“结婚后,小荷其实好几次察觉了异样,但她都选择用记忆里的爱麻痹、说服自己。”
“后来两人关系彻底破裂,她每天和小超争吵、打骂,与其说发泄心里的不满、怨恨责骂对方,更多是怀揣着一种期许。”
谢如溪怔了怔,“期许?”
“嗯,期待小超可以回心转意。”顾勉说,“她宁愿死守爱情的坟墓,也不愿意从坟墓爬出去,一方面是这段感情留下的记忆过于美好,另一方是她为这份爱情而活。”
谢如溪没有说话,头一点点垂落,脸颊抵着膝盖,陷入沉思。
顾勉沉默半晌,忽然问:“如溪哥,如果你和一个人谈恋爱,更注重什么?”
谢如溪细细琢磨这问题,不太确定地说:“啊,注重什么……主要还是看感觉吧,嗯,只要我喜欢的就行,其他方面,我可能不太在意。毕竟恋爱嘛,不用想这么多,感觉对了,认真投入、享受恋爱,才是……”
他说着,逐渐回过味了,哭笑不得地说:“等等,你这点我呢?你觉得我会像小荷一样,变来变去,最后和——”
他顿了顿,“周乾鸣在一起?为他生为他死?”
“不单单是说周乾鸣。”顾勉说:“我觉得在某个方面,如溪哥和她有一点挺像的。”
谢如溪不解,“比如?”
“不明显吗?纯靠感觉,全情投入,一点也不保留……”顾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爱情至上主义,是吧。”
上辈子的谢如溪,被一段爱情伤得至深,又被另一段爱情所拯救,最后由于爱情的离去,迅速失去生气。
——因爱情而繁盛,又因爱情而枯萎。
谢如溪哑然,唇瓣微微翕动,到底没说什么。
“如溪哥,如果以后谈恋爱的话,不要把感情全扔进去,对方未必值得。”
嗯,如果能不谈,就更好了。
顾勉看了眼钟表,“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等等,小勉。”谢如溪喊住人。
顾勉停下步伐,转过头,作倾听的姿态。
谢如溪嘴唇抿起,认真地说:“小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说的一些话,我还是不太赞同。”
“如果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就心怀警惕、不敢投入感情,会有点悲哀吧。”
“而且爱情本就违背人性,又怎么能控制呢?一旦控制了,或许要反思是不是爱情了。”
他眼尾弯起,像浅浅的月牙,眼底涌现出奇异的微光。
“所以,我愿意当爱情里的那个傻瓜。我相信,我未来遇到的那个人,绝不会辜负我,他一定是——”
“值得的人。”谢如溪掷地有声。
顾勉:“……”
白看了,全白看了,今晚的法治教育全白看了!
他居然觉得一期节目能改变对方,他也是个蠢蛋。
和谢如溪在爱情论调里的“傻瓜”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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