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转头,踱步到门口,“如溪哥,怎么了?”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一半的光线,面容些许模糊。
谢如溪倏然失声,半晌,才轻声说:“你去哪?”
顾勉示意手里的吹风筒,“吹头发。”
“哦。”谢如溪用被子悄悄掩着半张脸,声音有点闷,“你、你过来,我给你吹。”
“你给我吹头发?”
谢如溪点点头,琥珀的眼珠闪烁着微光。
顾勉倒也没不解风情地问为什么,迟疑一下,道了声谢,走进房间。
谢如溪立刻起身,“坐这里!”
他拍了拍前面的床垫,自己让出位置。
顾勉依言而坐,将手里的吹风筒递过去。
谢如溪闷不作声,几秒后,“呜呜”的风筒声响起。
顾勉微微低垂头,方便対方更好的动作。
耳边嗡嗡的吵闹,却有种另类的寂静。
他能清晰感受到后颈偶尔落下的水珠,指尖拂过头皮的力度,脊背试探倚着的重量。
很奇妙的感觉。
风筒的热气在蔓延,刺激着神经末梢,顾勉听见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情绪,像气泡一点点涨大,溢彩缤纷,却无端恐惧它破裂,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谢如溪看着指间逐渐干燥的头发,调小风速,最后按停。
“小勉……”他跪在床沿,手臂轻轻环住顾勉脖颈,攀附在他宽厚的后背。
顾勉搭在膝盖的手动了动,视线落在被台灯氤氲的柜面,“嗯。”
声音在骨骼里震动,传递到耳膜的距离不过瞬息。
谢如溪吐出一口气,下巴搭在他肩膀,“我心跳得好快……为什么……”
顾勉思索,手臂动了动,转身将人搂进怀里,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两种可能。”他说,“一,你身体提醒你该睡觉了,不要熬夜;二,你在紧张。”
谢如溪无心关注前者,只喃喃:“可能是紧张吧。”
顾勉垂眸,“我们今晚又不干嘛,为什么紧张?”
谢如溪脱口而出地抱怨:“ 你没想过?你果然対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想到自己曾经在这张床所做过的种种绮梦,脸颊隐隐发烫,那种脚趾蜷缩、浑身战栗的感觉仿佛涌现,令他不能自已。
顾勉静静地说:“上星期你自己说进度太快,你……”
谢如溪立即捂他的嘴。
顾勉不吭声了。
四目相対,谢如溪眼睫颤抖,低低说:“不是,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看到男人的身体,就来不了感觉。”谢如溪轻声说道。
顾勉无奈,“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我以为我当时的反应给了很好的证明。”
谢如溪往前挪动,将自己贴着顾勉,嵌进他的怀抱,“我们当时亲亲抱抱,我——”
他闭上眼,“我在你怀里乱动,有意挑逗你,男人都是感官动物,会有反应不是很正常?说不定做到一半,你就……”
“就不行了?”顾勉搞不懂谢如溪的纤细神经,叹气,“我们真刀实枪来一场不就知道答案?为什么你要自己在那里想?”
谢如溪不听,还是继续说:“而且我挑起的和你自己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顾勉:“……”
他茫然不解,“都是因为你,区别在哪?”
“你果然不懂。”谢如溪抱怨,但下一秒,他又说,“我很矫情,是吧?抱歉,我知道这不好,但我控制不住,我……”
顾勉手臂收紧,轻拍肩膀,习以为常地哄道:“好了,我知道。”
“你说的意思,我都懂,你总觉得我対你不是真的喜欢,连带着没有……”顾勉喟叹一声,与其说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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