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笑着:“我是觉得,人若想要活着,还是要靠自己。”
赵常来叹气。
“何必呢世子,不出三日,宫中便会有人传出您私逃的消息。”
阮承青眯起眼睛,笑盈盈地:“你说的,陛下没不准我去。”
赵常来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偷跑出来,只能混在下人堆里,赵常来全当没见过这人,也提醒春红别多管闲事。
春红正要去向盛清帝禀报,犹豫了下,问:“为什么?”
赵常来小声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春红仔细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晚上,阮承青在帐子里睡觉,旁边的人把他推醒,阮承青迷迷糊糊,听到那人在骂:“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不睡就滚出去。”
阮承青问:“我么?”
“不是你是谁?”
“抱歉。”
阮承青从帐子里出去,裹着夹袄,找了个避风口,两棵老树底下有个夹缝,蜷在底下,也不太冷,就刚刚好。
临近十五,这些天,月色都格外好,阮承青揉了下腿。
真是可惜,明日有雪。他闭着眼,心道:下雪天赶路,真烦。
他躺了一会,睡下之前听到一阵脚步声,阮承青屏住呼吸,几人说笑着经过。
月光太亮,阮承青把几个人看得分明。
秦川道:“加快脚程,也许不出一月,便能到苏州。”
朱瞻正道:“钦天监报明日有雪。”
这两个人,一个说动,一个讲西,阮承青来了兴致:快打起来。
上官明睿打圆场道:“秦将军,我又不是什么会忽然暴毙的恶疾,不急在这一两日。”
“毕竟天降吉雪,乃丰年之兆。”明睿看向朱瞻佑,“我已见过你们北梁的碎琼乱玉,改日带你回去,见见我们北境的雪虐风饕。”
朱瞻佑道:“好。”
三两句话,把几个人都哄得服服帖帖。有光皎皎,落在上官明睿脸上,俊朗至极,既有坤泽的甘香甜美,又有乾元的豁达开明。
明睿回到营帐,亮起橙黄火光,阮承青打个哈欠睡过去。
隔日天亮,被人用力摇醒。
阮承青很冷,身体都像僵住,脸上一疼,睁开眼,看到赵常来那张老脸。
赵常来道:“世子爷,您疯了?哪有人这种天睡在外头?”
阮承青问:“怎么了?”
赵常来道:“你没见过冻死街头的醉汉?”
阮承青摇头,他好久没出过宫了。
赵常来心烦意乱,世子貌美,却又实在愚蠢,甚至没有一些常识。他像是只矜贵的猫,被主人抛弃后,乱糟糟的杂毛纠在一起。
他不敢动他,瞅着阮承青缓了一会,才慢慢爬出来。
一朵洁白的雪花落在阮承青脸上,阮承青叹了口气,随即,他听到了更多声叹息。
只有明黄色的官轿,在风雪中打开了点窗,他听到了笑声。
“果真如此,恭喜陛下,瑞雪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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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常来没想到,半个月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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