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指着刚进门来那间坐北朝南的大屋,道:“我要那间。”
正好,是春红那间。
春红怒道:“你就是和我过不去了?”
赵常来把春红拦住:“换就换了……”
阮承青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就进去了,气的春红在外头直跺脚。
赵常来小声道:“忍忍吧,你也没跟陛下睡过觉不是?”
春红瞪他:“你以为我不想么?”
阮承青把门关上。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等外面安静了,才轻手轻脚下来,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竟然出来道门。
阮承青走进去,穿过漆黑的隧道,终于看到一点火光。心脏剧烈跳动,他越走越快,终于站到光亮里。
暗室中点着油灯,昏黄的灯光下,阮承青看到一张苍老的脸,他停住了,站在原地,半晌,嘴唇才动了动,道:“钱伯……”
钱并起身道:“世子……”
阮承青眼眶遽然红了。
当年,钱并走时,对阮承青说:“世子,若你有机会再回苏州,到五福堂找我。”
那些旧事,阮承青忘了七七八八,也是最近秦川提起苏州神医,提起五福堂,阮承青才再次记起。
他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苏州,看到五福堂座在荣亲王府一处鲜为人知的旧宅,这才放心。
小时候,父亲常带他来这处宅子,后来他们搬去京都,荣亲王在苏州房产太多,临走前,把这里送给了钱并。
钱并走到阮承青面前,多年不见,他苍老不少,道:“我知道您会来。”
“世子还好么?”
“……”
阮承青说不出话。
他怕一开口,就是不像样的哽咽。
自荣亲王府颓败之后,他就在泥潭里挣扎,他费尽心思,也只是把自己磋磨的更不成样子。
没有人瞧得起他,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他浑浑噩噩的活着,有时候也会想,也许只有死了,才能脱身。
可人只有一辈子。
父亲曾说,人的性命,是最宝贵的东西。他还没有活够,还有许多事想做。
钱并拉阮承青坐下。
他看着世子长大,世子年幼时,他曾想叫世子习武,阮亲王舍不得,把小世子背到肩膀头上说,我这儿子,以后什么都不用做,我挣来的钱,够他挥霍十几辈子,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就算做个废物,一辈子平平安安,我也高兴得很。
世子的矜贵,是用荣亲王府的金银堆起来的,而如今却只有皲糙的裂口,和硬邦邦的冻疮。
钱并道:“世子……”
阮承青喉结动了动,道:“钱伯,不必再叫世子,已经没有荣亲王府了。”
钱并道:“你还活着,与我而言,就是世子。”
阮承青闭了下眼睛。
钱并道:“世子这次来,有什么想法?”
阮承青提起衣袖,露出苍白的手腕,道:“钱伯,我没有多少时间,您帮我瞧一瞧吧。”
·
阮承青出来时,已经天黑。
暗室门边有个小眼,阮承青看过没有人,才走出来。
阮承青简单收拾了下,去了明睿那里,上官大人心情很好,他同阮承青说:“我的手有的治了!”
“我以后依旧可以弯弓骑射,行文写字,我不是个废人。”
阮承青说着恭喜。
明睿在笑,朱瞻佑也十分高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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