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繁多,一时疏忽,让阮承青偷着跟了出来。
这一个人,几乎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赵常来用袖口擦了下太子的眼睛。
对盛清帝而言,肯放他们离开,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赵常来道:“其实,他和陛下,是一种人。”
朱景禹:“嗯?”
赵常来动了动朱景禹攥住的那根手指:“但他这里,可从没有过你的父皇。”
……
阮承青病了。
重明过来看他,他想不明白,前几日还能把一句晦涩难懂的古文拆句讲给他听的人,怎么一下子脸色就像死人一样白。
重明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他从口袋里摸出阮承青以前给他的药瓶,里头的药丸子只用了几颗。
重明把药还回来,他想让阮承青活着。
他很喜欢他叫阮承青“哥哥”时,阮承青温柔的眼神。
大夫过来看过,一个两个都摇着头。
他们说,那种情况下,阮承青能留下一口气在,已经算是奇迹。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只能是看天意。
上官明睿以为朱瞻佑会崩溃发疯,但他却只是礼貌的把人送了出去。
朱瞻佑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几日都没合眼。
伺候病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段日子下来,明睿看着朱瞻佑从上次的手忙脚乱,到如今的得心应手。
他一边照顾阮承青,一边照看着两个虚弱的孩子。甚至能够细致到把控每一次喂进小娃娃嘴里的羊奶是什么温度。
明睿想,人果然是会变的。
后来他又觉得不是,也许只是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过坦诚,他看到过的朱瞻佑,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朱瞻佑。
过去,朱瞻佑和他睡在一起,本分的好像不知道情欲是什么东西,他曾以为朱瞻佑有什么隐疾,结果人家孩子都有了。
这些日子过去,上官明睿已经能把那些过去当成笑话一样自我调侃,他想,那他看到的阮承青,或许也不是真正的阮承青。
他忽然对阮承青感了兴趣。
明睿问朱瞻佑,能不能跟我讲讲他的过去?
朱瞻佑本想把那些肮脏的,龌龊的,难以启齿的事嚼碎了,只把不那么鲜血淋漓的一部分给明睿看,他对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发现他没有什么能告诉明睿的。
他不会理解。
阮承青身上发生的事,少了哪一件,他都不会是今日的阮承青。
朱瞻佑道:“他不是个好人。”
明睿一怔:“啊?”
朱瞻佑:“也不是个纯粹的恶人。”
“就是这样,他才活的痛苦。既不能如同预想中狠心恶毒,也不能释怀洒脱,前些日子,他和我说,他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很多年前,我见过他那些狠辣的手段,怕他会有报应,想拦住他。可是,当时我太过年轻,天生的尊贵和骨子里的莽撞暴烈让我做了更错的恶事。后来,我十分后悔,却无法挽回。”
“那天,我对他说,我也一样,所以无论他去哪里,我都能陪着。”
明睿问:“他感动了么?”
朱瞻佑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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