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良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哭,后来就不哭了,可能觉得哭也没什么用,就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等她的怒火平息。
后来,可能是因为父亲对虞良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可能是她看见虞良的同学欺负他他也毫不反抗,也可能是相处时间久了,所以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姐弟情。
反正她花了很久才想明白,爸爸是妈妈死的罪魁祸首,爷爷奶奶是帮凶,外公外婆是旁观者,反正无论如何,都怪罪不到那个发育不良,总是走神发呆的小孩身上。
于是在看到虞良的家庭老师,没在给虞良上课,而是在猥亵他时,她拿着椅子砸了那个男人的头。
那人仓皇而逃,虞良躲在桌子底下,她问他怎么了,虞良说:“我还以为小秀姐要打我。”
“那那个人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躲?”
虞良瞪个眼睛,那个年纪就能看得出来漂亮的影子:“我应该躲吗?我不知道,有些时候很疼我就躲,有些时候舒服我就不躲。”
虞秀叹了口气,是那种把身体力气都抽干的叹气。
她知道是父亲在默许这种事情。
“出来吧,我不打你。”虞秀牵过弟弟的手,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牵过弟弟的手,好小,好不正常,“以后都不打你了。”
“真的吗?”虞良弯弯眼睛,就笑起来,“太好了。”
所以说虞良笨啊。
真的很蠢很蠢,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把以前的账一笔勾销了。
那段时间里她很难得地收获了一段亲情时光,这个家里有很多东西,但肯定没什么亲情,或许妈妈在的时候会有,妈妈走了以后,这个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带虞良去妈妈坟前扫墓,教他写妈妈的名字,告诉他,妈妈花了很大的努力才让他降生到这个世界来。
至少他的诞生对于妈妈而言,是有意义的。
她开始给他辅导功课,但虞良落下的内容太多太多了,她教一会就烦,烦了还是发火,只是虞良从一开始要躲到很远的地方去,变成了回身抱住她。
“我会好好学的,小秀姐你不要骂我了。”
但这样的她在家里是格格不入的。
父亲不希望虞良学很多知识,越傻越好控制,姐姐巴不得虞良在学校里被各种人欺负,发泄着她莫名其妙的怒火。
而她也不愿意被父亲安排着去见各种各样有钱人的儿子。
她只能走了,走之前和虞良说,有什么事都要向姐姐说。
结果她走之后,事情好像忽然变得好起来了,虞良说他交了新的男朋友,男朋友会帮他应付老师,男朋友的朋友会给他教训欺负他的同学,他们还一起去了游乐园。
其实是她不够关心,稍微上网查一下,就知道周河是哪号人物,虞良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里。
至少不会等她发现的时候,虞良已经怀孕了。
小孩还是只挑了她爱听的话和她说。
那天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她其实浑身在抖,虞优没发现,只是投入进她的“复仇计划”中去,刑具,炸药,全息投影,她不知道大姐看了多少电影想出来的这个计划,好在她需要多一点人手。
传过去的实时监控被她换成了循环播放,把虞良从刑具上抱下来的时候,虞良还在安慰她没事的别哭。
她还记得那天手上的触感。
滑腻腻的,好恶心。
满胸腔都是悲伤的酸意。
“衣服脏了就换一件,裸奔像什么样。”
她把自己的衣服扔到虞良脑袋上,小孩嘿嘿一笑,套了起来。
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矮小,印象里青少年时期的虞良就没有吃饱过几顿饭。
父亲希望他能娇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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