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他是真的高估他自己了,本以为不过是父子关系决裂之类的,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亲生父亲,为了个破商会竟然想置他于死地,比起肉体上的痛苦,已经碎裂的心脏像是被熊熊大火,呼啦啦的燃烧殆尽,什么都不剩。
说来可笑,他为了赵家,为了霍家,殚精竭虑,拼命想要把赵良濡往正道上拉,结果换来了家破母亡,生父还要杀了他,一群情妇和私生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究竟为什么要踏入这个腌臜地儿?他何苦来到这世上呢?
薛助理眼疾手快,抢本乡管家一步先捡起军刀,收好。赵柏鹤默然伸出手,薛助理犹豫半秒,交给他,立即掏出准备的绷带和伤药,颤声:“大少爷……”
虽然薛助理的表情是惊慌担忧,都要哭了,实际是调虎离山,故意让人注意他的面部表情,实则他背着手异常冷静的拨了个手机按键。
“呼啦啦……”八个彪悍高壮跟小山似的黑西服保镖蛮横的闯进来,挡路的佣人保姆都被推开。
看着赵柏鹤的衬衫领口被鲜血沁红,那颜色格外刺目,也让狂怒的赵良濡恢复了些许理智,他上肢还麻痹着,嘴歪眼斜,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今天教、教你做人,再有下次,老子亲手宰了你,赵家也没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崽子!”
108、人比鬼可怕
赵柏鹤惨笑,眼睛潮湿,硬声:“我吃里扒外?赵良濡,你说这话的时候过没过良心?他妈满心满眼都只有你自己的野心抱负!别说那些储户了,整个赵家,霍家,所有亲朋在你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牺牲的蝼蚁,都可以拽下浑水,只有你自己最高贵最伟大,你他妈自私自利只想着名利女色,你怕是不知道吧?你所谓的牺牲部分蝼蚁的利益,是啊,对于你来说,我都不算是个人,何况那些普通小老百姓,小农民,小蝼蚁呢?但偏偏就是这些蝼蚁,自杀了七个,整整七条人命,事情闹大了,连二叔和二姑小姑都压不住了,否则你鬼鬼祟祟的保密,怎么会传到我这里?如果不是我及时用离岸皮包公司置换控股人,及时处理资金问题,赔偿安抚,整个黄河集团,整个赵氏家族的仕途钱财命脉都要葬送在你这个眼高手低的老杂毛儿手里!”
最后一句话,赵柏鹤金棕色的豹子眼用力挤压,咆哮怒骂。
嗓子眼都是血腥味儿。
赵良濡撑着桌子低喘着,不耐的挥开三个女人,有半秒的怔然,接着阴鸷的瞥向本乡:“死了七个?为什么不及时处理?为什么不来报我?”
本乡管家九十度鞠躬,额头冷汗滴答:“老爷,对于此事本乡非常抱歉,是本乡的失——”
“咚嘭————”赵良濡颤抖着手抓起红酒瓶往本乡头上砸。
“稀里哗啦——”酒瓶在墙壁上炸开,喷了本乡管家一脸紫红,本乡居然直接跪下下拜大声道歉。
“你们都他妈要造反!都他妈要造反!!”赵良濡拍桌子失控暴喊。
赵柏鹤优雅的接了薛助理递来的消毒湿巾擦拭脖颈:“呵呵,是你自己本事不济,手底下人自然也差劲,我提醒您一句,动刀子是无能狂怒的表现,老爷,您现在真难看。”
赵良濡踉跄着冲过去,一掌掐住赵柏鹤的脖子。
几个保镖立刻围上来阻止,厉声呵斥:“先生,请您放开大少爷!”
赵柏鹤胸有成竹抱臂而站,冷笑:“你们都不用管,我倒要看看,赵良濡能把我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杀子,呵呵。”
眼看着赵柏鹤的脖子再次渗血,赵良濡的眼睛却带着一股嗜血般的狠辣噬心恨意,他痛恨最出色的儿子,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为什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偏偏是他的骨血?!自己哪怕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还是降服不了这只小畜生?!
父子俩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气氛冷凝冰冻,血腥味丝丝缕缕飘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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