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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完全没理解她的话,但她并不想进一步解释。

短暂的沉默后,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姥姥还活着?

好烦,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不过就是个状态形容词而已,用得着说的那么忌讳吗?

所以说才麻烦啊,家属本人明明也没有那么在意区区旁人非得跟天塌了下来似的。

死了。她说,然后还是解释了一下她的着装,大家哭的时候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打翻了点药水,医院人给换的。

真是扯淡的理由,先不说为啥死人旁边会有有颜色的药水,只是打翻药水而已有必要换衣服吗?

还好他也没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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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直接朝着他的鸡巴坐了下去(微H)

回到家后,她的心态从前一天的必须要干点什么变成什么都不想干。

说话也不想说,路也不想走,想坐在沙发上当一个靠光合作用维持生命的植物。

但是与之相对的,和她同在一间屋子里的程翔宇又让她心烦。

算是她求求他了,他去干他自己想干的事情好不好,别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时不时地朝她这边投过来的混杂着担忧和不知所措的目光了。

她想着给他安排个活做。

快去读剧本不对人家好不容易才放个假。

他不工作的时候一般干点什么?

练舞?但她又不想看着他在家里蹦跶,赶他走也觉得哪里不太对,

做爱?但是她现在练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想着就觉得很累。

甚至连想他的事情都觉得很累,于是她放弃了思考,转过身面冲窗外。

只是,就算看不见他,她也觉得他的视线无处不在,如芒刺背。

她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对面的人家。

装修很时尚,家庭关系看起来也很美满,父母在看电视,俩小孩正在抢着玩具玩。

看着他们,董郁眼里好像就浮现出了她表哥和表姐五六岁的时候在姥姥家抢塑料火车模型的画面。

她表哥表姐都比她大了快十岁,这事儿她没见过,只是二姨啊姥姥啊什么每过一年半载地就喜欢拿出来说一嘴,笑一笑当年她表哥被她表姐打得多惨。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程翔宇站起身来,走过来蹲下,伸起手又放了下来,语气轻快地有些做作:你还没吃午饭吧?想吃什么?

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焦虑感从哪来。

日常他虽然可以干自己的事情但也得时不时看两眼,得负责她的吃她的睡,还得帮她从洗澡浴池里捞出来擦干净身体。

这不就是她舅舅舅妈的日常吗?

她还没到垂垂老矣的日子,也不需要人伺候着。

她不需要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得像她看她姥姥一样一刻不停地神经紧绷着,她也不想。

她有那么让人痛苦吗?她也没威胁他吧?也不是那种一不把心情哄好了就得给员工穿小鞋的垃圾上司吧?

她一把跨过身子,坐在程翔宇身上。

这种眼神她见过太多了。

出门接送她的司机,小时候出去玩陪着她的找她爸有求的叔叔阿姨们,学校的老师们,直到现在她见到的几乎所有的的大人们。

每每见到这种眼神,她就会觉得又不好意思又不知所措,越长大越无法习惯。

明明她就是一个废物,他们这些人还得捧着她,真的是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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