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朝一边看去——不偏不倚地将秦知眼中翻滚的阴郁暗沉,给尽数收入了眼底。
然而下一秒,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就尽数消泯。对上了池砚舟视线的人弯起唇角,朝他露出了一个无害又纯良的笑容。
池砚舟:……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次比赛如果拿了奖,之后可能会出作文合集,”似乎是登记完了需要的信息,赵斯年侧过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推了过来,“填个表……在这里写或者拿回去写都行,周末之前给我就好。”
“……啊,好的。”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表格,发现上面没有太多复杂的内容,池砚舟索性拉过椅子,拿了支笔当场填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秦知,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好了,这次的事就算了,”而处理好了池砚舟这边的事情,赵斯年也终于想起了被晾在一旁的秦知,“下次再去那种地方,我就要叫家长了,回去吧。”
池砚舟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写下了下一个字。
秦知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和赵斯年对视了一会儿,才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眼尾的余光,在并未朝自己看过来的池砚舟身上停留。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与笔尖移动摩挲的声响。
池砚舟很快就填完了表,站起身正要离开,却不想被赵斯年叫住了。
“你和秦知关系很好?”检查了一遍池砚舟填好的表格,随手将其塞进了另一边的抽屉里,赵斯年看向池砚舟,“看得出来,你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个认真的好学生。”
“所以,”他停顿了一下,依旧冷淡的声线当中,能够听出一丝并不作假的认真,“我建议你离他远一点。”
池砚舟愣住了。
他是知道赵斯年不喜欢秦知——倒不如说,小说里和主角发生了关系的几个受方,和秦知之间的关系,全都好不到哪里去。
可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老师,对自己学生的朋友说这种话,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我不是在说他经常和人打架,又或者在课间跑到网吧、酒吧里这种事,”大概也是看出了池砚舟的想法,赵斯年继续说了下去,“我是在说,他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或许会伤害身边的人。”
“我认识的人里……就有这样受伤的。”
想来这就是赵斯年讨厌秦知的理由了。
只是,正如秦知长期住在学校宿舍的理由一样,这些与主线剧情无关的内容,在小说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提及——事实上,就连秦知的父母亲人,在整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过。
池砚舟清楚赵斯年口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对方说出这番话的理由。
用稍微上升的话来说,赵斯年现在就是在引导孤立。
——这和老师单纯地让好学生不要和坏学生来往,都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而高中,正是最容易受名为“老师”的权威影响的年纪。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秦知之前说出“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时的脸,池砚舟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垂下眼,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我会考虑的,谢谢老师。”
拉开的门被重新虚掩上,将办公室里的冷气阻隔在内,池砚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还有些没能从先前的思绪当中抽离出来,一转身却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嗓子眼里的惊叫在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一下子卡在了那里,池砚舟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都因为那浓重到了极点的危机感,而一阵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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