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坐怀不乱
侯府唯一的世子爷娶了一位曾经的青楼花魁为正妻,并当众直言此生仅会有此一人——这个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就飞遍了全城。就是对两人毫无了解的百姓,也忍不住会在茶余饭后,猜测上几句那位花魁都给人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能让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死心塌地到那种地步。
事实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能力,就是池砚舟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给某个人下了什么蛊。
——甚至就在成婚后的第二天,侯府大半的商铺、田地,乃至其他一些存在铺户内的银钱,都被划到了他的名下。
并非将管理、取用权交到他手里,而是直接划到他的名下——换而言之,哪怕他此刻与这位世子和离,那些东西他也是有权利带走的。
有时候池砚舟甚至觉得,要不是担心会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麻烦,某些手续也实在太过繁琐,秦知能直接把整个侯府都全部送给自己。
而对方只要占着“池砚舟的丈夫”这个位置过活就好。
像拼命把自己埋好的全部骨头都挖出来,送到自己面前,摇着尾巴努力往自己手里的项圈里钻的小狗。
将脑子里这无端的联想给压下,池砚舟从书里抬起头,看向一边正托着下巴,弯着眸子看着自己的人,不由地有些无奈:“你都没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吗?”
“如果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动手,那还要下面的人干什么?”挑了下眉,秦知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半点都没有要挪地方的意思。
刚刚被压下的联想不受控制地又冒了出来,惹得池砚舟忍不住朝秦知身后看了看,仿佛想确定,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根正摇晃个不停的狗尾巴。
“怎么了?”顺着池砚舟的视线往身后看了一眼,没能察觉什么异常的地方,秦知有点疑惑。
“没,”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池砚舟轻咳了一声,很是巧妙地转了话题,“只是在想,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池砚舟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略微歪了歪头,眼中浮现出真切的困惑,“之前怎么一次都没来我院子里过?”
就连为他赎身,将他安顿进小院内的那一天,对方都没有出现。以至于一直到成亲的那一天,他也仅仅知道对方的姓氏。
秦知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难得心虚地避开了池砚舟的视线,目光游移了好一阵子,才落在了院子里不远处,树荫下开出的一朵小花上。
“不是说……要成婚的新人身上都带喜,”就在池砚舟以为自己的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某个人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总算响了起来,“如果提前见面,可能会造成喜冲喜……会不好……”
越往后说,秦知的声音就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几乎都要听不清了。很显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可信度。尤其在事后,他才知道,这所谓的“提前”,实际上通常指的是婚礼的前三天。
“而且、而且,婚礼的准备也很繁琐,”只停顿了片刻,秦知就补救似的再次开口,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像是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具说服力一点,“还得去摆平那些烦人的家伙——”
池砚舟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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