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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生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李危给他上好药之后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搀扶着他让他到床上趴着,“还有哪儿痛?”她从厕所浸了块热毛巾敷在他被打红肿的脸上,问道。

乜生摇了摇头,可李危分明看到他身上全是抓痕,脖子上划开了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她翻找医药箱翻出碘伏和软膏,给乜生脖子上药时他疼得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但就是不喊出声,李危皱着眉把枕头抽走,说:“你疼就别憋着,咬到舌头怎么办。”

乜生疼得用牙齿咬着床单,疼痛的呻吟无比惨烈,李危给他脖子缠上了纱布,握紧了他疼得到处乱拽的手。

忽然发现他手腕上还戴着镣铐,张美华说是砍断了锁链,所以镣铐一直在他手上没能摘下来过。她忙起身要去把钥匙找出来,却被乜生拽住了手,被他哭着喊“不要走”,她心软地只能再度握紧他颤抖的手。

明明始作俑者已经被当场斩首了,为何还如此不快呢。

李危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又想起父亲迟来的父爱。她双手握着乜生的手,抵在额间。

就算施暴者已死,疼痛就像钉子一样陷进了墙里,就算全部都拔出来,那只能是一片有着密密麻麻窟窿的破墙。

而这施暴者竟然包括她自己,她不由得觉得这是血脉一路流下来的因果报应。

我觉得我该死,但是该死的其实另有其人。

可如果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又该找谁说理去呢。

世界本就如此不讲理吗,妈妈。

医生是隔壁《我将那孩子双腿砍断后》的女主,时间线是还没遇到男主前。写得不是很满意,但是故事很喜欢,可能会想再重写()

三十九*长腿39老啊姨39

乜生仍然被不知名的恐惧缠绕,李危这几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到这个有乜生的家,但他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似乎更严重了。有时候突然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李危想帮他穿上他就喃喃说“反正要脱掉”,回过神来就开始厌恶自己,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出来,然后又开始用指甲挠本来就脆弱的皮肤,李危给他戴上手套,他也总是把手套脱下来。

她怕给乜生再戴一次手铐会使他的症状更严重,只能下了课尽快回来。

但好在他并没有寻死的想法,正常状态的时间也很多,只是偶尔发作一下。

李危在厨房做饭时,他会探出脑袋问可不可以他来做,李危翻炒着锅里的菜,漫不经心地说,怕他把厨房烧了。

这时候他会突然发作,跪在地上抱着李危的腿说“我是不是没有用了”,李危吓得赶紧关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蹲下来抱着他,等他情绪稳定之后让他掌勺,自己死死盯着灶台。他做的菜几乎不放什么调料,吃起来平淡无奇不说,甚至半生不熟。

李危本想装着说好吃,但他自己吃了之后捂着脑袋颤抖着说:“对不起...连这个我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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