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我早就应该和父母一起死在那场车祸中,所以我一直洗脑自己,我活着是为了姐姐,我得赚钱让姐姐开心一点,但她总是一副做完爱的样子回来,包里还会多很多钱。
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就在那儿把冰粉搅进咖啡里喝,也不说话。
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她这副样子,撂下一句“你既然不需要我那我走行了吧”匆忙逃亡。
毫无计划的、一触即发的,我第一次逃离了姐姐的身边。
但我并没有感到畅快淋漓,而是我跑,后面有什么总在拉扯着我,它说“你真的能这样放着姐姐不管吗”“她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你走了之后她自杀了怎么办?”
真的吗?
我的离开能让她觉得世界空无一物而选择自行了断吗?
如果我在姐姐心里真的有那么多分量,我就不会跑了。
我的日记,总是以“第一次”开头,因为凡事只要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天我在日记上写下了一句。
——我第一次遇见李危,她撑着一把红色的遮阳伞。
她把太阳遮进了身体,于是往后我都在倚仗她发出微弱的光。
八十二*长腿82老啊姨82
李危并没有在我的生活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自认为我与她的相遇也没有那么戏剧,只是一个普通的烈阳日,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没注意到车辆,跑得太急一下重重摔在石板地上。大腿蹭破了皮,撞出了一大块淤青,心里的疼痛与身体的疼痛揉在了一起,我没忍住当街哭了出来。
石板地很烫,烫得能把我的伤口腐蚀,手臂也蹭破了,我依稀能看到血珠渗出来。
车辆来来往往,行人绕道而行,唯有那把红色的遮阳伞遮蔽了一切。
她递给我几片印着hello kitty的创口贴,说:“你下巴都是血。”
我摸了一把下巴,看到满手的血,突然哭得更歇斯底里。好多血,可是我都感觉不到疼,我在意识到那里有血的时候疼痛才一触即发。
她蹲下身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把我伤口周边的血擦了擦,把创口贴贴在伤口处,说了句“回去消一下毒”就握着伞走过了我的身侧。
她像一个冰冷的太阳。
就是那种,在冬日会拨开云见你一面,并不给你太多温暖的太阳。
可是李危,你知道施暴者并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其实是蜻蜓点水的同情心吗?
太阳之所以是太阳,是因为它足够闪耀,我轻而易举地就能在某时某刻看到她。她和姐姐是一个高中,我发现这一点是因为去了姐姐的运动会,我坐在最下面第一排的位置,戴着帽子遮挡我显眼的红发,但李危就是这样穿着莹黄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马尾,鲜明地闯入了我的视野。
她像风一样。
她要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我何其憧憬...我并不想做一个只能倚仗他人光亮才能表示我存在的人。
我并没有注意到姐姐刚刚抽完烟回来,她突然抓着我的手,把跳蛋开关给打开,我惊恐地站起身,害怕震动声传到旁边去。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一眼就锁定了那被人簇拥着的高挑的李危。
“喂,你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憧憬她,我没有那种意思。
“看来我们不仅长得像,眼光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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