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生出的一点困意即刻消散,他坐起身,手边一只空酒壶摔落地上。
絮雪看不见,听到这声动静之后继而向那个方向走。他才刚刚踏出一步,身边就传来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于是他不再动了,因为身边站住了一个人。
柳催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问道:“看得见我么?”
那人只是摇头,眼前的触感消失,他感觉脑后一松,竟是这客人解了他眼上盖着的白布条。
“这样呢?看见了么?”
白布滑落在地上,柳催先是见了这人眉心间一点极红极艳的痣。不知是不是画的,那位置格外巧妙,稍偏倚一分,这人的风姿就会大打折扣。
柳催看着那一点红,脑子里竟然出现出十数年前的一段记忆,浮光掠影间的惊鸿一瞥,同样是眉心中间的一点红色。
絮雪在白布落下的时候还闭着眼,他有些畏光,睫羽轻颤,才缓缓睁开眼。柳催心里想着那颗痣,心念一动,当即伸手去摸。
任由他摩挲自己的眉心,无论怎么动,那颗痣依旧还在,颜色未变浅,反倒变得更深了,说明并不是画的。
柳催笑了笑,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叫什么?”
絮雪听他问话,心里莫名生出些奇异的感觉,他脑中混沌,对许多事情已经记不分明了。
他眼神中透着一股迷茫,隐约记起来他来桃花坞这一路上,竹玉一直在跟他说话,至于他说了什么?絮雪转头便忘得差不多,后来竹玉被人叫走了,他便一个人在软香馆乱走,直到有一个人把他带到此处。
这过后他也忘了,他只记得零星,竹玉每句话开头都称呼他为“絮雪”。
“絮雪。”他回答道。
这是个冷冷的名字,倒和他很相称。柳催心里念了一遍这个这个名字,那些和酒劲一起升起来的欲望像暗潮一样翻涌上来。柳催的手指离开了絮雪的眉心,抚过他的脸,最后落在他唇边。
唇是软的,被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立刻便抿了起来。柳催皱了皱眉,低头吻了上去。
絮雪木愣愣的,片刻之后身体本能地开始反抗,他想推开这位醉酒的客人。柳催片刻后就松开了他,絮雪正要后退,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压在了一张软榻上。
渠阳城春风吹来了一夜雨,早晨时候才停下。满地落叶残花混着潮气,闻着有种清凉的苦味。
柳催被风吹醒,原来是这厢房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和风熏熏越过江面,往远处能看见外头青色的远山和天云。风吹过了,饮酒得来的宿醉也散了。他起身,头发被什么东西压住,仔细看是一段雪白的臂膀。
柳催捏着那只手腕,上面还系着白色布条,缠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他记起来昨晚这人剧烈地挣动。
软香馆里的人会讲究那些闺房情趣,玩些你来我往,欲擒故纵的把戏。柳催昨晚心情好,也乐得奉陪,便用衣带把人捆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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