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荒人废,近几年人慢慢都迁出去了,都不回来了。
叶听雪听他们的说法是近年来河水一直上涨,淹了几片田,收成都不好。而潇水山庄那边有着大片的好田产,那地租出去给这些农户,收成不低,就越发不在意白鱼口这边常被水淹的荒田。
他听到潇水山庄总是心情难平,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月光如水,照在青黛色的瓦片上泛出一种微冷的光泽感。叶听雪坐在房屋的高处,正好是烟囱背光的地方,他人和夜色融为一体,从底下根本看不清这里有人。长腿佬阿ˇ姨ˇ
叶听雪闭目养神,一直等到后半夜才听到下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瞬间睁开眼,夜色朦胧中有个身影朝着那条水沟去了。叶听雪心念一动,拿着风楼无声无息地从房顶掠下去。
看身形是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头发用草绳绑住,并不整洁规矩,显得他头发乱糟糟的。
他左右找不到东西,有些急切,赤着脚直直往水沟里跳。漆黑的天色让他更是心急,莽莽撞撞地冲下去滑了一跤。
“啊——”他下意识叫了声,很快就伸手捂住了嘴了。
叶听雪提着他的衣领,低头看着这个畏畏缩缩的少年,还没开始说话便见他飞快地解释。
“我不是贼啊,我不是贼,我东西掉了我过来找的……”他挥了挥手,接着月色看到叶听雪的脸,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了,然后那张脸慢慢涨得通红。
叶听雪当他是急坏了,把人从水里拎着出来:“半夜三更的才想起来找东西,看得清吗?”
小孩憋得满脸通红,配着那头乱发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他结巴地解释道:“那是我家的贵重物件,我弄不见了,我爹让我在外头跪一晚上,还是趁他们睡觉我才偷偷流出来的。”
他似乎真的急了,鼻头上挂满了汗。叶听雪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让他万分不自在。
谎言很拙劣,叶听雪懒得和他计较,直截了当地问:“是放在狗肚子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他装作疑惑的样子,眼神却不可遏制地开始飘忽,不敢去直视叶听雪那双清澈纯粹的琥珀眼睛。
手上一抬,风楼剑鞘抵在了那小孩的肩头上,不料这孩子当即被吓破了胆,眼睛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他扑通一声地跪在地上,几乎要抱着叶听雪的脚磕几个响头。
叶听雪:“……”
陆驹一颗心脏都要吓得破裂,这人长得跟天仙似的,拿着剑可不手软。他记起来有人跟他说越是漂亮的人,就越是危险。
叶听雪跟在他身后,让他紧张得连路也记不得。
“那边是片田,没屋子,你爹让你跪田里?”叶听雪早把这村子转了一遍,陆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他。
陆驹浑身一颤,脚步拧成了麻花,生生换了个方向。他不是没想过趁叶听雪不注意跑开,但那人是会武功的,不到片刻就追上来了,然后那把剑再次明晃晃地亮了出来。
他住的偏僻,离得这边有些远,过了一道桥再走走又快到另一个村落。
这段路长,走得好像他要被拉去砍头。叶听雪已经见了一个破败的瓦房,陆驹竟小跑着过去,边跑边高声大喊:“爹!我回来了!”
叶听雪心道不妙,抓着陆驹的衣领迅速窜进那间瓦房。他并没见到陆驹喊的那人,倒是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里爬了出去。
陆驹抱着叶听雪的腿不让他走,叶听雪在他张嘴准备咬人的时候在他后颈轻轻一捏,陆驹便晕了过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